龐子豐與周蘭心擁抱過後,目送了他們離開。
隨後便孤身一人出城,他知道墨家的女刺客,一定身手不凡,其腿骨受傷,在城內易被發現,自然不能久待。
由於兩日的雨水滂沱,城外的樹木在陽光的照射下,綠意盎然。看著蔚藍色的天空,和一道道涓涓細流,龐子豐低頭深思自言自語道:“可惡啊,這出了城,竟然一點痕跡也找不到,活生生找不到一絲可以追尋的線索啊。”
如果此時,龐子豐棄城而走,倒是不必理會唐叔齊的威脅,也可以跟周蘭心雲遊四海。隻是他胸中的王圖霸業就難以實現了,好不容易從一介白丁謀士,終於謀得了太守之位,此時放棄不是他的風格。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墨家弟子的所在,也許能借助他們的力量,平定濟城日後的叛亂。”龐子豐握住拳頭自言自語道,心有不敢,他一定要找到這個來自傳說中的學派,龐子豐仔細設想著,那晚她出城之後的種種細節,一定能夠找到線索,哪怕隻有很小的遺漏。
果然,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搜索,在城外一片野湖邊上,龐子豐發現了一組從岸邊直通到湖裏的腳印。湖灘上潮濕的泥土,輕輕一踩就是一個重重的腳印,龐子豐順著腳印用手丈量了起來,突然忍不住眉開眼笑:“找到了,哼哼。”
這腳印的形狀距離,和龐子豐在韓衍房間裏發現的腳印一模一樣,左右腳有明顯的差別。
“這麼說,這刺客遊水到對岸去了。”龐子豐看看對岸,那是一片叢林,雖然是初春,但是茂密的樹葉隨風掀起了一陣陣綠浪,一望無際。在往後看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深山。
龐子豐不禁暗自讚歎:“這的確是個隱藏神秘組織的極佳之處啊,叢林為屏障,可以設崗哨偵查,組織在山中設寨,及時沿路鄉村的砍柴人也未必能發現山嶺深處的山寨。”
突然,龐子豐腦子一亮頓時感覺到腦袋瓜嗡嗡的,他感覺到了不合理之處。雖然這兩日城外下起了大雨,在泥濘的路上的確會留下清晰的腳印,但隻要走草地之上,便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而越過此湖到對岸,也可以繞道而行,何必要從湖裏遊過去,而不怕在湖灘上留下跳湖的腳印呢,作為一個能夠深藏在公孫府的刺客,不可能這點安全意識沒有的。
龐子豐脫掉了鞋子,赤腳走了下去,仔細觀察著腳印,果然從中發現了異常。原來隻要仔細觀察腳印的前趾和後跟的深淺,就能判斷出腳印的走向,從而推斷出,留下腳印的刺客,是從湖裏倒退著上岸的,還是從岸邊走向湖裏的。
而這個女刺客留下的腳印,後跟深深的凹進了泥沙裏麵,後跟部留下了深深的凹痕,可以確切的肯定她是從湖裏倒退著上岸的。
想到此處,龐子豐的嘴角泛起了詭譎的嘲笑:“好家夥,有點套路啊。”,言罷,龐子豐卻從腳印異常慢慢的向湖裏移動,果然在水底發現了相反的腳印,這更加肯定了龐子豐的想法。
“如此說來,她倒退上岸之後,定然需要赤腳提鞋走路了。也就是說,他不可能走草地了。”龐子豐自言自語道:“這家夥,運用腳印想搜捕她的人引到對岸去,卻暴露了她的逃跑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