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集 失雨的春天
1．
過年了，鞭炮聲劃破夜空，劈裏啪啦地響成一片。
葉子站在床邊，給小花和小林穿上新衣服。
院子裏掛著提燈，小花和小林高興地又蹦又跳。
小花：過年啦，穿新衣啦……
小林：過年啦，放鞭炮啦……
葉子領著兩個孩子來到立秋娘屋裏。
葉子：小林，給爺爺磕頭，說過年好。
小林聽話地跪到地上，大聲喊：爺爺，過年好，給您磕頭了。
立秋爹高興地：好孫子，快過來，爺爺給你紅包！
立秋爹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紅包，還有一掛小鞭炮，裝到小林口袋裏，又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小花。
小花搖搖頭。
立秋娘：傻孩子，快拿著。等著，奶奶還有好東西給你呢。
小花高興地：真好看！奶奶，給我戴上。
立秋娘把紅花給小花戴在頭發上，端詳了一下，滿意地笑著：俺小花長得俊，戴啥也好看。
葉子在夥房裏燒火煮餃子。
2．
五兒和立秋坐在炕上，火爐裏微微冒著火光，屋外傳來斷斷續續的鞭炮聲。
五兒在包餃子，立秋在擀麵皮。
五兒：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
立秋：明天寫封信吧。
五兒：大過年的，郵局都放假了。
立秋：也是，那就以後寫吧。
五兒：還是不寫吧，寄給誰啊？
3．
春回大地，這是一個幹旱的春天。田野裏，麥苗無精打采，待種的棉田裏土地一片幹硬。河底是幹涸的，裂著又長又寬的口子。
村裏人從田裏的井上擔水搶種，路上都是擔水的身影。人們腳步匆匆，都想多搶幾擔水。
葉子也在擔水的隊伍中，她的臉上滿是汗水，劉海濕透了，抿在耳後。
到了地裏，葉子小心翼翼地把水桶放在地上，接著挖垵、澆垵、點種、培土。
葉子一口氣做完這一套，累得直不起腰來。她慢慢直起身，用手捶打捶打腰，又趕緊挑起扁擔去搶水。
4．
中午，小花和小林放學回家，用鑰匙打開院門。
小花忙著洗手，往鍋裏添水，放上籠屜，再放進幹糧，開始燒火做飯。
夥房裏炊煙彌漫，小花嗆得直咳嗽。
幹糧熱好了，小花又從鹹菜缸裏撈出一塊蘿卜鹹菜，洗淨，掀開鍋拿出兩個窩頭，和幹糧包在一起。
正屋裏，小花對小林說：你先吃飯，我給咱娘送飯去。
小花一手提著水壺，一手拿著幹糧，向棉田走去。
鳳雲騎車從後麵趕上來：小花，給你媽送飯去啊，我帶著你吧？
小花搖搖頭。
5．
棉田裏，葉子正彎腰點種。
小花走到地頭：媽——，我給你送飯來了。
葉子轉過身，看見小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花走到葉子身邊，葉子取過小花手裏的水壺，仰起頭咕嘟嘟喝了幾大口。又在水桶裏洗洗手，掰開一個窩頭，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
葉子：小林呢？你們吃飯了嗎？
小花：我們吃過飯了，小林在家呢。
葉子放下水壺和幹糧：先培土，要不一會兒就幹了。
小花跟在葉子旁邊，也學著培土。
6．
工廠門口，五兒麵前一個青菜攤子，立秋麵前一個水果攤子。
一兩個路人走過來，討價還價，挑選著青菜水果。
工廠下班了，工人們湧出來，五兒和立秋立刻忙活起來。
7．
晚上，五兒躺在床上，她懷孕四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