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哪種樹為陰,哪種樹為陽,姑且就記作北向和南向吧。北向的書有七七四十九株,往前走是南向,是不是也有這麼多株之後就有新的世界了?至少這裏應該不會是封閉的,我隱隱地有了一絲希望。
有了這絲淺淺的希望之後,我幾乎是一路小跑。
口紅用的很快,我開始隻寫數字不畫圈。盡管如此,寫到七十多的時候,組長的口紅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全靠手指頭摳才能摳出一點塗在樹幹上。
走著走著,地上沉寂的樹葉忽然開始緩緩地移動,圍著圓圈開始打轉。
風來了,我也停下了腳步。
向南的樹有四十七株。
前麵沒有路。
我看到前麵的樹又是全部的北向生長,樹幹上齊口鼻處的地方,清晰地看到一個“一”字,一個圓圈圈住了這個數。這、這是我之前畫的符號!
我竟然回到了初始開始的地方!
可我一直是用指南針往北走的,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鬼打牆的情況,而且這裏的樹長得齊整,照直往前走不可能有彎路,怎麼、怎麼會回到原地?
可如果是原地,為什麼組長不在?
風變得呼嘯,風很大,可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冷。我忽然注意到這兒的落葉比之前的落葉要厚上一層。難道走了這短短幾十分鍾就掉了這麼多葉子?
“組長?組長!”我高聲向四周大喊。
“……”
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回應。
“嚓”
大風吹過,呼嘯的風掃平一片落葉,遠處一個狀似土堆的上麵落葉被風吹落,露出裏麵的東西來。我一下子就認出那東西——檔案櫃!
檔案櫃居然被樹葉埋起來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過去,驚訝和急切讓我一下子忘了檔案櫃裏還有恐怖頭骨的事情,抬手直接撥開櫃子上一層厚厚的落葉,檔案櫃全露了出來。
我看著檔案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記得這檔案櫃雖然不是全新的,但是我到《故事會》雜誌社的時候,大樓剛裝修完畢不足一年!這檔案櫃起碼是九成新的,可是,現在!
現在的檔案櫃放佛在潮濕的空氣中浸潤了很久,鏽跡斑駁,陳舊不堪!
我不在的時候,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組長!組長你在哪兒!快回我話!”我應盡全力狂吼著,組長是被我帶進來的人,我不會真的死,可組長呢?
回答我的隻有風,風放佛在嘲笑我一樣。
這裏明明沒有變化,可是為什麼像是過了很久?還有這些樹,北向四十九株,南向四十七株,全部走完也才二十分鍾不到,我竟然走了回頭路,可是前方的路又在哪裏?
我忽然想起,我在走的途中一隻活物都沒有看見,這樣潮濕的雨林裏,蟲子還有一些爬行類小動物應該是數不勝數,隨手在樹幹上拍一巴掌都能拍死個幾隻的那種,可這段時間,我竟然一隻活物都沒有瞧見。
“日!”我懊惱地猛拍了把腦門兒,我太尼瑪後知後覺了,隻顧著畫符號,其它的事兒全都沒注意!
“嗖!”
又是一個黑影從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