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
何土生好心辦壞事,勸人不成,倒被人說了。他也能想象到,他的思想和他們是有差距的。他的宗旨是辦事,替人辦事,不是得罪人的。他該做的做了,該說的說了,聽不聽在於他們,怎麼樣是他們的事。他感到事情辦完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與阿牛沒什麼好說的,便起身說:“阿牛,今天來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替人辦事,事情辦完我該回去了。”
“怎麼就走,不多留會兒。”阿牛客氣地說。
“還有事要做,也不想抌誤的工夫。”何土生笑著說。
“那謝謝你了。”
“謝什麼,鄰裏鄰居的。”
虎子別的不關心,好似男人女人那事兒特別上心。要走了還不忘向阿牛鹹兩句:“阿牛,晚上加把勁,爭取明年弄個小阿牛出來。”
“窮我不怕,我就要弄個帶柄的,那才有盼頭。”這話阿牛愛聽,這使得他對生兒子充滿了信心,仿佛他晚上不辭勞苦耕耘播種兌現了,看到從婆娘身體下生下的是一個胖大小子,他說話的語氣裏充滿了激情。
風兒把他的話傳送到耳朵裏,何土生聽得有些刺耳,生,生,生,你窮死去吧!但這也是很現實的,大部份人都是這個想法。這是我國古老的文明寫照,他們寧可窮死,不可沒後代。何土生低頭沉思,又抬頭晃了晃輕笑:“唉!這個阿牛。”
“其實,這也沒什麼,他愛生就生,窮的又不是你。”
“虎子,你也那樣想?”
“不管怎麼想,我就不想象你這樣。”
“到底根深蒂固啊!”何土生感歎地說,傳宗接代讓某人達到麻木不仁。
“天經地義。”虎子理所當然。
“說的是,虎子,你說你叔到老了是不是很危險啊!”何土生有所感觸茫然地說。
“危險,什麼危險?”
“防老啊!你叔沒兒沒女,到老得動不了手腳,那是不是很慘啊?”
“那當然不會,你不是有嘟嘟嗎?還有我啊!”
“嗬嗬!你叔沒看錯人,虎子呀!你叔沒本事,等你娶媳婦後,多生幾個胖小子出來,幫你叔補回來!”何土生欣慰拍著虎子肩膀,把目光投希望的山野。果園裏的碩果累累,壓低了枝頭,在微風中微笑,這將又是豐收的季節。
“幫你生,又不是沒有人?要孩子找別的女人去,找我沒門。”虎子毅然回絕,摸著肚子笑著說。“又聞到嬸子的菜香味了,叔你餓了沒?”
“哼,叫你幫做點事都那麼難,以後別在我家吃了,你嬸子沒做你那份。”何土生嘴上跟他鬥,臉上卻是笑嗬嗬的。他們那是鬧著玩,兩人呆在一起久了,何土生覺得絆嘴也是一種樂趣。
“我家沒糧食。”虎子賴定他了。
“那還不快點走。”
喬花家開的小商店是足夠家庭開支的,大想發大財是不可能。她的開銷不大,除了吃、穿、人情客往之瑣碎的日常生活用錢之外,加之嘟嘟的一切使用都在何家之上,誰叫何家生活過得好呢!所以她還是小有儲蓄的。她是村裏的寡!婦,人又漂亮,多看幾眼也沒個男人管,因此男人都歡喜光顧她家的小店。
喬花送走幾個顧客,正在清理店裏的雜物。
一輛轎車停在她店前不遠的空地上,從車上走下一男一!女,那個女的在前麵領路,她的口在不停地說著什麼,那個男的隻是附和地笑笑。
兩人走進了小店裏,隻見那女人那布滿了皺紋的臉上推上笑容說:“喬花,忙著呢!”
“你,你來幹什麼?”喬花躬著腰的身子直起來轉過身來,不友好地說。看到麵前這個女人她心裏就不舒服。這個老女人就是煩了數次的媒婆,頭幾次喬花耐心對她說,自己沒有再嫁的念頭。次數多了,也惹火了她,還沒進門就把媒婆轟了出去。
喬花煩了,她好象也失去信心,死命陪笑臉也從這個女人身上撈不到一分錢。最後一次挨喬花攆走她曾發過狠話,再也不會幫她介紹男人了,你那個就留著發臭吧!
從那以後,沒有媒婆的騷擾,她心裏平靜多了,不過耳邊時常會聽到男人那些曖!昧的葷話,她也沒在意。他們隻說說,又不會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來,就當男人在家裏不如意,發發牢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