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見愁的聲音透著急促,我們不再理會眼前的吊死鬼了,急匆匆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沿途我們經過了一處好像是營房的地方,我一下子站住了腳步。整個營房裏全是一具具的人骨。有的直直的躺在床上,有的看樣子是剛離開床就倒了下去,他們都還保持著臨死前的姿勢。
細細一數,居然有五六十具之多。這場景太恐怖了,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照目前的人數來看,算上一些我還沒見到的屍體,這個基地裏應該是一個連的編製。難不成一個連的人都死在了這裏?不然怎麼會沒有人來收拾屍體呢?
後麵跑過來得黃鸝一下子就撞在了我的身上,正當她還在奇怪我為什麼停下來的時候,她也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她的嘴巴也張大了合不起來。
這時鬼見愁的聲音又叫了起來,黃鸝一把就拉著我跑考了,蒲文屁顛屁顛的跟在黃鸝的後麵。這些白骨把他下了個半死。還好我在蝙蝠洞裏見過的白骨比這裏還多,我已經有了免疫力了。
鬼見愁的聲音是從營房的另一端傳來的。跑出營房,迎麵就是一幢兩間小屋子的建築。走進洞開的小門,屋子裏已經擠滿了人。拉著門口的小頭鬼說道:“小鬼,這裏發生了什麼情況?”
鬼見愁的四個徒弟中,和我最投緣的就是小頭鬼了。這小子聰明能幹,有沒有壞心眼。其餘的幾個就給人一種老江湖油子的感覺,表麵上也對人親親熱熱的,但笑容裏我總覺得有一種虛假。
小頭鬼搖搖頭說道:“具體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馬爺在裏麵發現了一具屍體。”
我覺得很奇怪,這個基地裏到處都是屍體,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見人已經把外麵的一間屋子擠得滿滿的,也就不再往裏麵湊了。
過了半晌,鬼見愁的聲音從裏麵傳了過來。“洪兄弟在外麵嗎?進來說話。”
我應了一聲就走了進去,裏屋得人是阿豹馬王爺和鬼見愁。屋子的中間是一張寫字台,一具白骨就趴在寫字台上。我說道:“鬼爺,你叫我?”
鬼見愁說道:“馬爺在這裏發現一點東西,讓你來看一下。”
我說道:“你們都是老革命了,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要多,你們看了不就行了。”
鬼見愁說道:“話不能這麼說呀,要說探穴定位機關風水,我和馬爺那是當仁不讓的,要論分析事理,你小子在這些人中算頭一個,當初在天坑裏的時候,我最忌憚的就是你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你找出破綻的。你就別謙虛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開始查看起眼前的屍體。阿豹指著眼前的人說道:“從軍服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個中尉連長,也許是這裏的頭兒。”
白骨的頭趴在書桌上,下麵是一個筆記本。封麵上有一個青天白日的標誌,應該是國民黨軍隊裏發的筆記本。從他背對門得姿勢來看,這個軍官當時正在寫字和看什麼東西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從後麵襲擊死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將筆記本從那具白骨的身子下麵抽了出來。筆記本已經泛黃了,很多紙張都已經被粘連在了一起。我小心翼翼的將筆記本打開,第一頁就隻有三個字:林俊雄,估計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的名字。從第二頁開始就是他寫的日記。日記上開始的日期是西元1959年五月14日。
第一篇:今天,我帶著全連的兄弟坐著木船來到了這裏。這裏離共軍的駐地不遠,大家都有些害怕。其實我的心裏也很緊張,不過我是連長,我不能讓他們看出來。真不知道國防部的那些家夥是怎麼想的,把我們弄到前線來修基地。還搞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究竟要我們建什麼。要是被對麵共軍的知道了,估計我們都活不了了。這裏其實是共軍的地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