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建民的男人就默默的轉身帶著我們上樓了。樓上的走廊裏麵還站著兩三個女子,臉上都有悲戚的神色。看見我們的到來,就迎了上來,剛想張嘴說話,三爺就擺了擺手說道:“嫂子,不用說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天注定的,你可要想開一點呀。”那個女人就強忍著眼淚退了回去。
三爺輕輕的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縫,示意我們幾個就站在門外往裏麵看去。我朝裏麵一看就大吃一驚,裏麵的床上躺著一個隻穿著一條內褲的男人。這個男人大概有五十多歲,手腳都被綁住了,嘴巴也被布條堵上了。但是他還是在試圖不停的掙紮,好像是十分痛苦的樣子。更讓我們震驚的是,隨著他的身子的扭動,他赤裸的皮膚上麵正不斷的有鮮血湧出來,將身子下麵的床單染得是一片血紅。
這裏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李三爺的堂兄了。也就是那個叫建民的父親了。他們怎麼將他綁在床上麵,還將他的嘴給堵住了。看樣子,就好像是綁匪捆綁的人質一樣的。這是怎麼回事呀。而且這個人也奇怪的很,他的身子看不到什麼傷口,但是他身體裏麵的血卻好像是從皮膚裏麵在不停的往外流一樣。這樣奇怪的場麵我們可是沒有見到過的。
三爺接下來的舉動卻是更加的奇怪。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建民說道:“孩子,還是你去送你的父親上路吧。”
三爺的話讓我們大吃一驚,那個建民也遲疑的望著我們。三爺說道:“沒事的,都是自己人。”
建民就顫抖這用手將瓶子接了過去,然後就拿出了一個注射器,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他在門口站立了好久,臉上滿是悲戚之色,猶豫了半天,他終於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我們就看見他將小瓶子裏麵的藥放進了注射器裏麵。他將注射器刺進了他父親的皮膚裏麵,那個人的身子猛烈的顫抖了幾下,然後就一動不動的了。
走廊上麵的幾個人這個時候財開始放聲大哭起來,然後就一窩蜂的衝了進去,抱住那個人開始大哭起來。三爺也走了進去,站在床邊呆呆的站了一會,然後緩緩的用白色的床單將那個人的全身包括臉給蓋住了,然後無聲無息的退了出來。
門外的我們幾個看的是目瞪口呆的,三爺的那個小瓶子裏麵裝的顯然是毒藥,也就是說他們幾個人合力將床上的人給殺死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們一時之間都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三爺今天叫我們來就是為了見證一場謀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我們的心中寫滿了無數的問號。
三爺好像一下子之間就老了十歲,他一臉悲戚的走了出來。也沒有對我們說話,揮揮手就叫我們都走了出去。三爺徑直坐上了車,然後就開了出去,我們也隨後跟上了去。我們撞了一肚子的疑問,但看到三爺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反正他最後都會告訴我們的。
果然車開出了兩三公裏的時候,前麵三爺的車停了下來。然後三爺就從車裏走了出來。我們也都停下了車子,從車裏鑽了出來。這時我們身處在一個山上,遠處就是燈火輝煌的西安城了。三爺站在路邊,默默的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我們都沒有說話。三爺一直將那隻煙抽完了,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肯定很奇怪,我們剛才為什麼會殺我的堂兄吧。其實你們都錯了,我們不是在殺他,我們是在幫他,幫他早日解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