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把類似的小事山娃一件一件的說給陳靜怡聽,足足講了半個小時,講到他自己的眼眶裏的淚水打轉才停了下來。
“可是你說的這些,樸叔可以輕鬆的給你,空調可以給你,電腦可以給你,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將來你還可以分到相當不少的一部分家產。”
山娃摸了把眼淚:“你怎麼聽不懂我說話啊,你不會懂張家人對我的好,我姐姐六歲的時候,夠不著案板,站在板凳上給我做飯,冬天的時候,人家的孩子還在睡覺,她大清早五點多起來給我做早飯,她才六歲,家裏買了桃子,爸給我四個,給姐姐兩個,就這樣姐姐都不舍得,留著給我,我們兩個都不吃,直到桃子爛掉。我是從山上檢來的,叫山娃,她是親生的,為了我,一天學沒上,別家的女子談戀愛,她既當姐姐又當媽,你見過這樣的事。”
“為了我,我姐姐把自己許給了人家,收的財禮讓我去上學。我跟樸家人走,我跟把我丟在荒山上不管的人走,我成什麼東西了,我是貨物嗎?我不是,你告訴那姓樸的,別想丟就丟,想拿回來用就拿回來。你出去,如果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要不是看你是個女孩,我早就不客氣了。”
山娃說著把陳靜怡推出了門外,關上了門,靠在門上,想著這些年的種種過往,想著變成了男孩一樣的姐姐,他哭了。
陳靜怡愣在門口,她臉上的笑容沒了,那份坦然淡然也消失了,沒來由得一陣苦澀道:“對不起,山娃,我我不知道。”
“你走吧,別再來了,讓那些人也別來了,別浪費時間,我不會走的。”山娃哽咽著。
陳靜怡有氣無力地上了車,這一天,陳靜怡感覺到了一個倔強的孩子別樣的世界,也體會到了生活帶給人的不公平,同時也看到了一顆,她一起的夥伴不曾擁有的堅韌和倔強。她總覺得,這個將自己多家裏趕出來的男孩,將來會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物。
樸忠實看陳靜怡不說話,回頭試探地問:“怎麼樣,他答應了沒有,女孩子的話他應當會聽的。”
“山娃是不會回去的,他在這裏生活的很幸福,他不想丟下張家人,我估計沒人說的動他。”
“爸,我早就說過,他就是個強貨,他那脾氣就算把他接回去又能怎麼樣,他這叫不識抬舉,活該,活該命賤。”樸浩然很無所謂地對樸忠實說了句。
“你以為全世界人都跟你一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他以後肯定比你有出息。”陳靜怡沒來由得嗆了一句樸浩然。
“這孩子個性太強了,我看的出來,他是死心踏地的不想離開這裏,不管了,我們先回去。他娃吃虧還在後邊呢,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他也會回頭的,靜怡,我看你對山娃不錯,以後有機會你跟他多聊聊,他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不管怎麼說,我欠著他的。”陳忠實長長的出了口氣,有些失望地說。
一直很開朗的陳靜怡,這一天卻很安靜,直到回到家裏她也沒有說一句話,她感覺自己丟了東西,把某些東西丟在了張家灣,張山娃這小子的身上。
陳靜怡走後,山娃沒什麼心情看書,洗了父親和姐姐的衣服,之後又做起了飯。沒一會樹根拿著一些煮好的雞蛋和幾百塊錢,另外還提著幾瓶啤酒放在桌子上。也不說話,蹲下來幫著燒火。飯剛做好,張誠良父女兩也回來了。
樹根打開了酒,擺在桌上,說:“山娃,也不知道以後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麵了,我今天跟你喝兩杯,我把家裏的羊賣了一頭,這幾百塊錢,你拿著路上花。”
張誠良一直不讓子女喝酒,這天卻破天荒的跟幾個孩子喝起了酒。沒喝過酒的山娃,這天喝醉了,也喝哭了。
PS:有看的沒,有喜歡的沒,有花的沒,有送的沒,有良心的沒,筆著寫的這麼心酸。開個玩笑,大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