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點了點頭，窘太十足，不敢抬頭。夏婷又點上一支煙，翹起了腿，微微地抖動著，山娃從夏婷的手下拿掉煙，這時候他發現夏婷的指甲也染了紅色，在山娃認知的世界裏，染指甲的女人都是那種墮落到靠出賣身體生活的女人：“夏婷，你不是這樣的，到底那些人怎麼了，讓你變成這樣？”
“你為什麼從一個老實人變成了今天的樣子，你先回答我怎麼樣。”夏婷玩味地笑著說，看著山娃，像一人大人看著孩子，她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上，她很平靜，不帶一絲感情。
山娃這次沒有奪掉夏婷手上的煙，沉默了起來，雙手扣在一起，低下了頭，沒來由得一陣難過。隔著一麵牆，女孩的叫聲越來越大，山娃聽到這聲音感覺越來越尷尬，臉更紅了，脖子都紅了，第一次見過一個女人的身體，盡管穿著衣服，卻是也山娃這種人受不了的誘惑。而後又聽到一個女人的叫聲，他的臉上瘮出了一層細汗，隻感覺渾身燥熱。
夏婷卻一臉的無所謂，諷刺地笑著：“回答不上來吧，裏邊的男的是我哥，初中的時候是個好學生，跟你一樣，可是後來變了，因為一個女人，他的手也是那麼斷的。那女的，我哥嘴裏的金絲雀，以前也是個好女孩。後來卻去了酒吧，做了小姐，現在被我哥養著，人都會變的，這很正常，沒有原因。我倒是覺得她現在不錯，住這麼好的房子，有一個男人為他打拚。”
“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才多大，竟然說這種話，你不是這樣的，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山娃搖了搖頭，社會很複雜，山娃聽說過的事多，夏婷說的這些事，他沒覺得有什麼驚訝，不過他不希望夏婷變成那女的那樣，盡管那種女人迷人，吸引男人，是無數男人想壓在床上的妖女。可是山娃的內心裏依然排斥。身體的吸引，心理的排斥，性與愛這個問題，山娃從這一天開始思考，但終其一輩子都沒有明白過。
“如果我變成那樣，說不定你會養著我，那我就成了你的一隻小鳥了，你可別說那種女人跟你在一起，你不願意，我也能變成她那樣，我不比她醜。”夏婷嘲弄地語氣笑著，如果夏婷那樣打扮，跟那女的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這樣的話，從夏婷的嘴裏說出來，讓山娃皺起了眉。
這絕對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該有的語言和神情，也不是山娃認識的那個夏婷能說出口的。她盯著山娃，盯的山娃一陣陣的羞愧，好像做了壞事，良心被夏婷看著一樣。
良久之後，山娃抬起了頭，從羞愧變得堅毅道：“夏婷，你鬧夠了吧，鬧夠了就變回原來的自己，受一點傷就墮落，誰沒有過。別拿自己開玩笑，你要是變成那樣的人，你一輩子會後悔。別說我養著你，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