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很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人,樹根放翻了幾個,自己很快被人捂倒在地上,之後他隻感覺到拳頭和腳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腦袋嗡嗡地響著,也不知道是誰把門關了起來,耳邊傳來腳踹在他身上的聲音,沉悶地在宿舍裏回蕩著。
沒有人叫罵,也沒有人說話,那些人連呼吸似乎都很小心,全是腳踹身體的聲音,無數的腳落在了樹根的身上,這夥人狠了勁的踹,恨不得把人踩死一樣,樹根足足挨了三十幾秒。
山娃一邊洗澡,聽到水瓶爆開的聲音,憑直覺他知道出事了,也顧不上擦身上的手,穿上褲子,光著腳順手拿起一個水台上的臉盆子跑回了宿舍,一腳跺開了門。
十來個人的頭在燈光下晃著。
“草泥馬的個臭比。”山娃罵了一句,洗臉盆子砸在了一個人的頭上,鐵盆子聲音咣的一聲,之後他一肩膀就撞了過去,撞倒了好一個,宿舍的空間不大,二十來個平方,擠著十幾個人。
張山娃的一句罵人話,這夥人有些蒙受了,罵人的是張山娃,被打的會是誰。正在他們反應的瞬間,山娃一把拉開了門口關龍的櫃子,從櫃子裏抽出了一把將近一米長的西瓜刀,對著那夥人就砍了過去。
宿舍的光線很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人的臉,他胡亂的砍著,幾刀下去就聽到鬼哭狼嚎的怪叫聲,一群人往角落裏邊縮,有的嚇跪在地上,有人鑽進了床底下,這種不記後果的砍人方法,誰不怕。
之後山娃打開了燈,宿舍一下就亮了起來,吳坤緊靠著牆,恨不得鑽進去一個,段景騰已經爬上了窗戶,看樣子像要翻出去,有兩個人捂著自己的胳膊,血已經染紅了他們的衣服,從手指裏往外流著。
山娃手裏的方刀流著血,還掛著一片布,也不知道是從誰身上掛下來的。他光著腳,喝酒的緣故,又加上過分的擔心樹根,眼睛裏泛著紅光,一身的水珠子,濕漉漉的頭發,咬了咬牙:“吳坤,你是真的不怕死。”
“樹根,你沒事吧,別在地上裝死了,快點起來,這麼多人,讓我一個人打,你好意思。”山娃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人身上,他砍開了人,一把拉起了樹根。樹根搖了搖頭道:“輕點,好痛的。”
山娃一把將樹根拉在了身後,揮著手裏的刀看著吳坤的那夥人:“吳坤,來,來,放馬過來。”
光亮了,這夥人的膽量似乎也大了,也許是怕在同夥麵前丟人,看上去不是那麼怕了,還有人順手抱起了被子,看樣子要衝過來。山娃退著,推著大腦發暈的樹根低聲問:“行不行。”
“沒事,就是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樹根揉著眼睛,他的一隻眼睛發了青,衣服上全是腳印子,脖子也腫了起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努力了好半天,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到。
山娃聽到樹根說眼睛看不見,扭了一下脖子:“老子砍不死你們這群王八種。”
他一把將樹根推到關龍放櫃子的角落裏,接著向前砍了過去,一刀砍在了一個胖子的身上,接著又砍在了準備拿背子的瘦子的手上,胖子的胳膊被砍掉了一片子,血紅血紅的倒在地上,怪叫著。瘦子的上背被砍出一條口子,染紅了徐傑明白色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