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根扯著劉俊義的衣領,拉到了高勝軍的麵前,一腳踹倒在地上,把劉俊義踩在腳下,看著高勝軍道:“我知道你是這工地上最大的老板,我們的工分在劉俊義手上,快點發錢,要不然我哥說了,讓你在醫院裏住一輩子,聽到沒有。”
李書名和劉家灣幾個人又一次擋在了門口,他們手裏拎著家夥,李書名玩味地掄著那把將人打飛出去的鏈子鎖,惡毒的目光看著失魂的高勝軍,農人的憨厚表情在李書名的臉上也很難找到。
“有話好說,有話咱們好說,不是說好了,再幹一個月……”高勝軍旁邊的一個胖子很不長眼色的說了句,這人是高勝軍的手下,他很想馬上發錢,隻是沒有高勝軍的話,他也不敢自作主張。
他倒也聰明,這個時候過來幫領導對以後的發展絕對有好處,隻是他錯了,眼前的小青年張山娃不是民工,也沒那麼好騙。
他可不管這人的心思和前途,聽他這麼說,頭也不回的一個背拳甩了過去,打在那人的嘴上,那人的嘴被打破了血直流,那人痛叫了一聲,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抽抽著。其他的幾個人看著張山娃,再也不敢開口,心裏隻企望高勝軍發錢,讓這件事情過去。
山娃看高勝軍不說話,抓起了一張椅子,對衝了高勝軍的頭道:“你不發錢,我坐牢也不會讓你有日子過,草你媽的,不怕死是吧。”
張山娃沒有開玩笑,跟村裏的人聊了天,他知道這筆錢對於這些打工的鄉民有多重要,這些錢是他們孩子上學的保證,是他們過年的年錢,也是他們來年種地用的化肥錢,在山裏長大的山娃,知道這些錢意味著什麼。
“兄兄弟,我 我現在在就發錢,別打別打。”高勝軍說著,牙被打掉了,也隻能往肚子裏吞,他痛的不想開口,可更不想讓眼前的瘋子拍幾椅子。
“老盧,快去取錢啊,還愣著幹什麼?”高勝軍看了眼身邊的一個胖子,忍著痛命令道。
胖子露出了大難不死的表情,急忙出了門,向銀行跑去,那動作,活脫像條被狗追的兔子,瞬間消失在工地的門口。他是真怕了,這群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性,打人不防,連他們一直視為保護神的朱登峰都能放爬下,打死他們不過是分分鍾的事。他有了一種從死神手上逃掉的錯覺。
“劉俊義,在老家,或許你做過一點好事。但我告訴你,在老家那怕你就做了壞事,那也算不了錯,在家門口。這是什麼地方,這他媽的是大城市,你把鄉民們帶出來,想讓他們白幹兩個月,回家的路費都讓家裏往來寄,別人不知道我們家鄉的窮困,你不知道嗎?為了三萬塊錢,你欺騙了這麼多人,你他媽的良心往那裏安,狗日的,不打你我就不是張家灣的土匪。”
山娃說著,拎著劉俊義的頭發,把劉俊義拖到了雪地上,上去就是好幾腳,踹的劉俊義在血中滑了好幾米。他給人一種痛打落水狗的錯覺,張家灣的人又一次見識了這個張山娃的無情和殘忍,可是他們卻覺得張山娃做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