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捅自己兩刀的人很多,狼咬了還能看戲的斷臂老人山娃也見過,黑子沒見過,他跟薑飛在一起,知道薑飛的毒辣,不過他看到的是薑飛對敵人的毒辣,對對手的毒辣,從來沒有見過薑飛的這一麵,他怕了,心肝都都顫抖。
薑飛對對手動刀不會猶豫,如果放在幾個小時前,他也不知道如此對自己。而現在,眼前是他認為唯一可以跟自己一起走下去的兄弟,然而這個兄弟卻成了第一次讓自己背上了殺人之罪的人。他的心疼了,疼到他不知道如何還解,對自己動了刀,他要讓身體的痛來分擔自己的心疼。
哆嗦著,刀掉在了地上,一隻手勉強撐著身體,汗已經濕透了他的衣服,一條褲腿上全是血水。山娃把兩隻煙塞在自己的嘴裏點上,把一支塞到了薑飛的嘴裏:“飛哥,以後我是你的兄弟,隻要你看的起我,我們一起打天下。”
薑飛給過山娃好處,給過山娃錢,和山娃合作開過網吧,一起打過架,可跟黑子的感情比,山娃跟自己,不過是陌生人而已。可就這樣一個人,救了自己,幫自己找到了出賣自己的人。就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被通輯的時候,還把網吧賺的錢留給自己一半。三十萬的通輯費眼前的人不要,選擇了跟自己這樣一個通輯犯做兄弟。
汗水濕透了薑飛的嘴裏的煙頭,他顫抖著,抓著山娃的一隻肩膀笑道:“隻要活著,你張山娃,永遠是我兄弟。”
薑飛站了起來,眼中沒了淚水,一腳踩在黑子的脖子上:“如果不想死,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我。”
黑子不敢再說不知道,也不敢再說我沒有,也不敢再妄想著有人幫他,因為薑飛的身後現在站著一個中專生,一個用了不到兩學期就成了中專實力最強的一個級學生,一個最有錢的學生。
“那天晚上,你上廁所了,半天沒回來,我就去看看,結果我看到了追吳琴的四眼倒在地上,我嚇壞了,剛想跑,就被人關在了廁所裏,那兩個人我不認識,他們當著我的麵對那個人捅了好幾刀。他們對我說,如果說成是你幹的,就給我二兩塊錢,我當時真的嚇會了,飛哥,放了我,我真的嚇壞了。”黑子嘶啞的聲音說,那是從鼻子也裏發出的聲音。
薑飛移開了腳:“山娃,我想斷了他的腳,可是我下不去手,你幫我做掉他,我去休息會,累了。”
說完話,薑飛撲騰一聲倒在了地上。關龍和林旭急忙把他抱在了房間裏。
山娃把黑子從地上拎了起來:“你是飛哥的兄弟,飛哥下不了手,捅了自己兩刀。我曾經也把你當兄弟,我也下不了手。我草你媽的雜碎,烏龜王八種。”
山娃說著,拳頭雨點一樣落在了黑子的臉上,黑的黑子退到了牆角,臉上沒有一點肉色,順著牆倒下才停了手:“柳哥,把他丟到三十七中學校門口,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麵都涼了,你們辦事還真費時間,行,我去辦。”柳鵬說著扛起了死人一樣的黑子。黑子的臉上全是血,明亮的眼睛看著山娃,低聲道:“我對對不起飛飛哥,那兩兩個人脖子子上有山山羊頭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