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荷就這麼在旁邊看著指揮,一會兒讓張氏做這個,一會兒又讓張氏做那個,最後這頓飯,她壓根就沒沾手。張氏學了門手藝,麵上沒顯露出多少,可心裏卻高興,哼著一首調調,還挺好聽。
劉家下地的人都回來了,第一件事就要習慣性的去打水缸裏的水喝。段小荷將已經快把髒水喝到嘴裏的劉大叫了過來,讓他倒涼好的涼白開喝。劉二見了,不吭聲的一連喝了兩碗。
劉三流了一聲的汗湊了過來,那味道熏得段小荷辣眼睛。著了麵巾給他擦了擦臉,又叫他去把手也給洗幹淨了,才把早涼好的水遞了過去。
其實段小荷也沒幹啥,可劉三卻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自己一個大男人粗粗糙糙的活了這麼多年,回家的時候第一次被女人伺候洗臉,這滋味兒,簡直了!
張氏做了三四個菜,簡單的菜式對於劉家來說,倒算是大大方方體體麵麵的一桌了。
“老三媳婦兒,你這做的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照你這麼做下去,咱家還沒到冬天就沒糧食吃了。”
劉二瞅著這一桌子,又是土豆,又是白菜,還有蘿卜的,最後還有那魚醬,好吃是好吃,可也經不住家裏的香油,心疼的不行。
段小荷就知道有人會這麼說,故意大大的往劉三碗裏夾了一筷子的小魚醬,“二哥說錯了,這桌子飯菜可不是我弄的,是二嫂弄的。”
張氏用胳膊肘子拐了劉二一下,衝著他擠擠眼睛。劉二悶聲不說話了,張氏又招呼著大家趕緊吃飯。
吃完了飯,家裏的男人都上炕小憩一會兒再下地幹活,段小荷在院子裏磨蹭了好大一會兒,才心有餘悸的進了屋。
“劉三,你別睡了。”
劉三本來就沒睡著,從她摸進屋子來就一直等著她說話。這會兒聽見小媳婦兒叫自己,一個咕嚕爬起來,撅著嘴巴就要親過去。
“你給我坐好了!”
段小荷嫌棄的把他的腦袋推開,站在地上問他:“你二嫂又把廚房裏的東西給都做光了,一會兒你記得去地窖裏頭拿點東西上來,我好做飯。”
劉三一愣,“地窖的鑰匙在二嫂那,要下去還得跟她拿鑰匙。”
段小荷一聽就傻眼了,“地窖還鎖上了?靠!誰特麼閑著沒事兒幹進去偷白菜啃啊,那裏頭是藏金子了麼?”
“金子倒是沒有,但那都是能飽肚子的。”
這話,段小荷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了。對於莊稼人來說,糧食就是金子,那是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寶貝一些也沒什麼。隻是這特麼還上個鎖,是防誰呢?
“我問你,你每次給張氏交多少錢?”
“有時候打了野味兒往鎮上的館子裏賣,能得個十幾文錢。”
段小荷合計了合計,“十幾文錢能點幹什麼?”
劉三突然把段小荷拉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段小荷瞪大了雙眼,心裏已經有了要跑的準備。偏偏這個時候劉三把她放開了,一雙眼睛賊亮賊亮。
“媳婦兒,你真香。”
香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