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旺媳婦兒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把就將她嫂子給拽了回來。可聲兒都發出去了,那些剛才已經散掉的群眾又抄著家夥的趕了過來,這些人隨後隨到,情緒也很到位,段小荷差點沒把人家當成是群演。
“你們劉家村的人簡直太囂張,敢來我們村裏鬧事!”
“剛才隻說是家醜不可外揚,現在可就是欺負人了!連著打人兩次,當我們村的人都是孬種慫包麼?”
……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恨不得用口水將他們幾個淹死了。看著那架勢,如果劉三不鬆手,他們一準兒要衝過來打人了。
劉三用力的又踩了陳全一腳,“到底是誰欺負人大家心裏都有個數,今天你們要敢動手,隻要我這條命沒死,我明天就要告到官府去。理是大家講出來的,到時候兩個村的人去鬧上一鬧,哪邊人多哪邊就占理。”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沒敢出聲兒了。他們村的人不及劉家村的人多,要是真照他這麼說,吃虧的還得是自己的。
再者陳全是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官府的人追查下來……
見自己村的人都降下了氣勢,陳全又從劉三腳下掙了掙,隻覺得劉三這一隻腳的力氣怎麼能這麼大,身上竟然像是壓了一座山,根本就動彈不了。
“鄉親們你們進屋去瞧瞧,我家裏的東西都給他們給打碎了,這可是值不少錢的!等官府的人來了咱們也是占理的一邊,該怕的不是咱們!”
說著又是哎喲一聲,隻覺得自己的背都快要被劉三給踩斷了。
劉三冷眼一掃那些人,高聲說道:“這原本就是我劉旺哥的家事兒,但是這個人傷了我媳婦兒,那就變成了我的事兒。來時我就跟我們裏長說了,如果天亮沒回去,就讓他去報官,說陳全這個親舅舅拐賣了自己的侄兒。聽說前幾日其他幾個村裏也有人丟了孩子,隻要一去報官,官府就一定會派人下來查,到時候我倒要瞧瞧,你們這些幫他出氣的人能有幾個有本事從大獄裏頭平安出來!”
此話一說,立馬就有幾個人悄悄的回去了。剩下幾個也商量著說這是人家家事,自己在這邊摻和著總不太好,也就散了。那會兒還頗有底氣的陳全見人都散了,趕忙討饒。
劉三想了想,便將陳全給放了。陳全剛怕起來,又跑進廚房去拿了把菜刀出來,殺紅了眼一般的指著劉三囔囔道:“你這麼能?你這麼能的話咱倆再打一場。要麼你死要麼我活,反正今天你就別想走出我陳家的大門。說我拐賣我自己侄子,我就是賣了又怎麼樣?我妹子這麼年輕,轉身再嫁一個也絕對比跟著劉旺這個窮酸相的好!我妹子可是說你們家有錢的很,要是今天沒拿出錢來,出去一個我砍死一個!”
劉三擰著眉頭,不怕死的又往前邁了一步。“你敢動我媳婦兒一根頭發試試。”
陳全想著剛才自己在他手裏吃的虧,還真有些猶豫了。
這頭的劉旺愣了一下,一臉憤恨的扭頭望向站在門口抱著狗子的銀鳳。“感情你哥獅子大開口,原來是你在後頭亂說話!小荷妹子教你做水饅頭,你卻隻想著自己發財!劉三剛從牢裏出來,他們家能有什麼錢!銀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市儈了!”
銀鳳咬著唇角把頭扭向別處,又聽劉旺說:“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今天跟不跟我回去?你要是跟我回去,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今天你要不走,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了,就算是要鬧到縣衙裏,我也得把狗子給要回來。就陳家這樣的,我的狗子能被教成什麼好樣子!”
“劉旺你什麼意思?”陳全回著刀就過來了,一把殺雞的架勢。“我們陳家怎麼了?陳家養出來的姑娘也給你生孩子了,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說話,是不是男人!”
劉三兩招將他手裏的刀奪了過來,兩個拳頭砸在陳全臉上,當場就見了血。
“殺人了!”陳全他媳婦兒又尖叫了起來,卻再喊不來任何一個人了。
劉三逼近那女人,將那把刀子往她跟前一扔,嚇得她再也不敢說話了。劉三進屋將段小荷抱起,看著她滿臉蒼白頓時心疼不已。
“走,咱們回家。”
陳全由她媳婦兒攙起來,堵在了大門口,指著劉三就說:“賠錢!連帶著我頭上的傷,你要是不陪上一百兩,我就當場撞死在這裏,看你們占理不占理。等明早官府來,你們一個都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