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荷跑到門口跟她一塊兒站著，巴著脖子的往外頭瞄。“哪兒呢？”
錢巧巧看她一眼，“怎麼這麼感興趣了。”
海棠也湊了過來，“哪兒呢哪兒呢，咱們在這站著幹嘛啊，跟過去瞧瞧啊。”
兩人都把鄙夷的目光投向了海棠，腳上卻不約而同的往外頭邁了出去。錢巧巧在前邊打頭，段小荷跟海棠兩個人在後頭跟著，一路尾隨張氏進了條巷子，見她進了一家大門，眾人這才停了腳步。
“姐，怎麼辦，報官麼？”
“報什麼官，人家最多偷人，這是家庭糾紛人家官府不管的。”
錢巧巧做噓聲，自己嫋悄的就上去了。段小荷跟海棠對視一望，也跟了上去。
在鄉下，一排房子加個院子就完事兒了。鎮上講究，雖然不是幾進幾出的院子，那好歹也算是個小四合院兒一樣的格局，大門關上裏頭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會兒三個人正把耳朵貼在人家大門縫上，聽著裏頭的動靜。
聲音很模糊，但是一聲聲的很有氣勢。
段小荷有些失望，又有些興奮。裏頭人很多，心說古人也挺重口味的，難道是多/P？可裏頭又沒有嗯嗯啊啊的聲音，不像是在做那種事情。
一陣有氣勢有節奏的呐喊，聽得段小荷猛地抬起了身子，差點兒沒把錢巧巧的下巴給撞碎了。
錢巧巧眼裏含著一包淚，捂著下巴疼得都說不出話來。段小荷捂著頭疼一個勁的道歉，聽見裏頭有人要出來，幾個人才趕緊的跑了出去。
海棠看著錢巧巧那個痛苦的勁兒，有些不忍心。“要不，先去找大夫看看？”
錢巧巧擦了擦眼角的淚，搖著頭含糊說：“不用。小荷，你這是幹什麼？又沒聽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段小荷擺手，“我就是腿麻了，沒想到站起來就撞你身上了。對不住啊。”
她哪兒是腿麻了，是突然明白裏頭的人在幹什麼了。剛才裏頭的人一喊口號她就覺得異常的熟悉，轉念一想，這尼瑪不就是傳銷麼！
有個婆婆挎了一籃子的菜要進巷子，段小荷將她喊住，問她那家是幹什麼的，親戚挺多挺熱鬧。婆婆搖搖頭，說哪是什麼親戚，不知道那裏頭在搞些什麼，整天喊口號，非說有錢賺，這錢是喊喊就能出來的啊？
錢巧巧來了興趣，說有這好事兒？能不能介紹介紹，她也想去。
婆婆看了她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好手好腳的不會自己賺啊？進那裏頭還得交錢，幾天就交一回幾天就交一回，錢是交了，也沒見人家賺錢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腦殼子被驢踹了吧。”
看，就是傳銷吧。
段小荷對傳銷的了解源於前世家裏的堂親大姐。她上初中那會兒，大姐跟大伯母進了傳銷，還想往家裏發展下線，那個忽悠的，家裏的人差點兒就真的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洗腦的時候把大姐跟大伯母的腦子給洗沒了，這兩人整天想著天上掉餡餅，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在她快奔三穿越的前期，這倆人砸鍋賣鐵的又投了十萬，非說那是正經投資。結果可想而知，十萬塊錢全打了水漂。
因為跟大姐家不親，又因為人家總愛來占自家的小便宜，所以每次講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段小荷都有些幸災樂禍顯得很沒有良心。
雖說現在她跟張氏之間的感情算不得好，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屋簷下生活的人，自己男人還得喊張氏男人一聲二哥，她想著，要不對張氏敲打敲打？
有人從巷子裏陸續出來，個個紅光滿麵。段小荷心說古代多單純人都這麼好騙，打前世裏組織裏能這麼放心的讓人回家吃飯明天再來？
喊了錢巧巧跟海棠藏在另外個地方，留心的數了數，竟然有十幾個人。也不知道在這裏，這樣的規模是大還是小。
段小荷問錢巧巧，“這種事情你以前聽說過沒？”
錢巧巧搖頭，“第一次聽說。”
海棠湊過來一臉迷糊。“真的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你覺得可能麼？一個人五文錢十個人就是多少？隔三差五就要交一回，你說這得多少錢了？到時候人家把錢都卷跑了，你覺得有這麼便宜的事兒麼？”
海棠心有餘悸，“那就算是騙人了！不是偷人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去報官了。”
她將海棠拉住，搖頭說：“這種事情咱們別管，或許人家官府的人早就開始查著了。”
幾個人回了酒樓，就在錢巧巧這裏吃了飯。海棠跟夏妤兩個姑娘年紀相仿興趣一樣，馬上就打一處去了，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