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荷跟劉三相視一望,緊著就追了出去。半大的孩子捂著拉到發麻的小菊花挪到大門口,指著李寡婦就說:“是她拿走了我的玉佩!”
李寡婦渾身一個激靈,連連擺手。“回家以後玉佩就被劉二給拿走了,你問他要去。”
劉二沒想到李寡婦竟然把自己給賣了,看著提著馬鞭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小郡主,嚇得雙腿一軟,就這麼跪下了。
“那玉佩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我這會兒也找不到了。”
啪!
小郡主把馬鞭甩在空中響了兩下,頗有套馬漢子的威風。“這會兒曉得怕了,以為相互推脫一下就沒事兒了麼?小世子的東西你們也敢騙,簡直是活膩了!”
話音剛落,她那鞭子就甩了下去,一鞭打在劉二那臉上,一鞭打在他的肩膀頭子。劉老漢看得是心疼不已,自己不敢上前勸,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劉三跟段小荷的身上,讓他倆上去勸一下。
好歹是自己的二哥,段小荷也以為劉三會心軟的上去勸兩聲,可他卻始終無動於衷,就這麼在旁邊幹看著。段小荷也沒準備上去勸,這本來就是劉二跟李寡婦的錯,用兩個豌豆就能把小破孩兒的玉佩給騙走,簡直可恥。
她早知道劉二李寡婦不安好心,可也沒想到人家竟然貪上了玉佩這麼貴重的東西。
劉老漢見他倆都不理,隻能迎頭撞上小郡主手裏的馬鞭。“什麼樣的玉佩,我賠,我賠給你。”
“你賠?你有得起那個錢?這玉佩是先皇賞賜的,上等的和田暖玉,刻著我弟弟的生辰八字,是他滿月時就一直佩在身上的。你能賠得起?”
“賠得起賠得起!”
劉老漢跑到段小荷跟前,伸手就問她要錢,說現在有急用,讓她先借給自己幾十兩銀子。段小荷懵逼了,就算再無知,她也知道玉這種東西的價值。幾十兩或許是能買個玉佩,但是人家那是是和田暖玉,還刻著小破孩兒的生辰八字,從滿月就一直被佩戴上身上,這種東西是錢能買得到的?
這劉老漢還有沒有腦子!
見她沒什麼反應,劉老漢又去求劉三,說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不能這麼冷血的看著自己哥哥被人打死,段小荷不願意拿錢,但是他得拿出一點兒來。
“爹你別傻了,那東西咱們賠不起。”
“怎麼賠不起?有錢就能賠得起!你們就是不想借給我!老三,我白生了你這隻白眼狼!”
劉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爹,“爹,你剛沒聽清?那是先前那個皇帝賞賜的,你怎麼賠?”
劉老漢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臉死灰。劉二跟那李寡婦都沒想到自己惹了這麼大一個祖宗,闖了這麼大的禍事。
李寡婦上去推了劉二一把,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劉二連滾帶爬的到了劉三身邊,舔著臉的說:“老三,那玉佩我給當了,你借我點錢,我馬上給贖回來!”
剛才還說丟了,這會兒又變成當了。說丟了還好,這一說被當了,小郡主那怒氣蹭蹭就上來了。手裏的鞭子還沒落下,小破孩兒就先上來給了他一腳。使完了大勁兒又拉扯到了小菊花,忙著伸手捂住,還得要保持好風度。
“你們昨天就說隻是拿去看一下,竟然敢把小爺的玉佩給當了!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說著,小破孩兒就把他老姐手裏的馬鞭搶了過來,衝著劉二高高舉起重重落下,比小郡主那架勢還要再狠一些。
劉三把他攔下來,問劉二玉佩當了多少錢,把當票拿來他過去贖。劉二支支吾吾,小世子瞪眼了眼珠子,在馬鞭落下來之前大喊了一句:“我當了死票!”
眾人一驚,那是把東西當死了?
小郡主把馬鞭搶過來,指著劉二,氣得哆嗦。“你膽子真大!哪個當鋪?本郡主去掀了他的門麵!”
昨天劉二把東西騙到手之後,沒走遠,就在鎮上的當鋪給當了八兩銀子。把當鋪的地址給問清楚了,小郡主出門騎上馬就要走。
小破孩兒才剛剛退燒,這會兒日頭一曬,渾身就不得勁了。瞧著他蔫蔫的樣子,段小荷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把小郡主喊住,又叫劉三趕了牛車出來,先送小破孩兒去鎮上看大夫。
“我弟弟騎馬厲害,讓他自己騎馬走。這牛走的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到地方?”
劉三把牛趕出來,把小破孩兒往牛車上一抱。“他肚子本來就不舒服,最好別顛簸了。郡主先去當鋪把玉佩贖回來,我們隨後就到,咱們鎮上的藥鋪裏見。”
這樣的安排是最好不夠了,可是小破孩兒十分不滿,說牛車上牛糞味道太大,他受不了。無奈的,他隻能跟小郡主一道騎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