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荷對秦銳表示深深的懷疑,秦銳在劉家村可是唯一一個能識文斷字的人,要說別人是長在地裏的,那整個劉家村就隻有他一個人是長在樹尖上的。他那雙手比自己的還要好看,就這樣的一個人能下地幹活?
可別瞎扯了。
可事實就是這春種劉三真的沒回來,段小荷地裏的活兒全都被秦銳跟劉大劉二給包了。秦銳一個白臉大夫,下地插秧犁田竟然也能幹得像模像樣的。
於是村裏人就開始有了閑話,說秦銳趁著劉三不在就開始打起了段小荷的主意,以前人家跟劉三好,這會兒劉三不在了就跟劉大好,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衝著段小荷去的。
這樣的閑話愈演愈烈,連劉金富都過來問了。
劉金富說他春種之前去縣城看海棠,海棠說秦銳感情受挫去遊曆山川去了。可他閨女心心念念的秦銳就在劉家村,還整天圍著段小荷轉,還幫著春種。劉金富說秦銳來了劉家村這麼些年,第一次見他這麼賣力。
這話說的很隱晦,但是也很直接。段小荷點頭,“確實是挺賣力的。”
劉金富有些急了,“你就不怕那些閑言碎語?等他日劉三回來又聽見這些,劉三心裏得怎麼想?”
恰時秦銳從外頭進來,劉金富就閉口不談了。秦銳在他麵前站定,很客氣的邀他去旁邊說兩句話。
也不知道秦銳是怎麼忽悠人家的,劉金富黑著臉進來,卻是笑著臉出去的,弄的段小荷莫名其妙。
她跑過去問秦銳到底是怎麼忽悠裏長的,秦銳一本正經。“說什麼忽悠,我說的是實話。隻有我走了姚振小子才有本事追到海棠,海棠也才能嫁出去。這麼喜聞樂見的事情他這個做爹的自然是最想看到的。”
段小荷扯了扯嘴角,極其敷衍的點了點頭。
“渴了渴了,你也不曉得送點兒水送點兒糕點到田地,簡直就是把我們男人當牛使。要不你明天還是去買頭牛吧,再這麼搞下去十個男人也不夠你用的。”
秦銳深深看她一眼,“你這塊地,太大了。”
摁下想要打人的衝動,段小荷認真的想了一下,家裏確實想要一頭牛了。現在開了春,也能出去割野草省下草料錢。
“我明天去鎮上看看。”
“我跟你一塊兒去,我好歹是個大夫,萬一人家的牛有毛病騙了你的錢可怎麼好,我跟著要放心一些。”
段小荷挑眉,“原來秦大夫是獸醫。”
秦銳輕笑,“管我什麼醫,能看病就行。”
隔天兩個人就去了鎮上,看好了一頭牛,順帶買下了一筐小雞仔。秦銳是個能砍價的,那架勢,比村裏任何一個女人還厲害。買雞仔那老板被他煩的要死,又往那筐子裏扔了兩隻小鴨仔,說是送的,讓他們趕緊走,別擋著做生意。
秦銳揪起一隻來瞧瞧,說這小鴨看著不精神,怕是已經病了,這要是會傳染還得招的這些小雞仔跟著受罪,可憐。
“要麼這樣吧,我看你這鴨子都不怎麼有精神,我也一並買了,我給你一兩銀子。”
人家老板著急了,“我說你不買就趕緊走,我還不做你這個生意了!”
秦銳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兒,依舊喋喋不休的在說著那幾隻鴨子的事情。段小荷實在看不下去掏出二兩銀子遞給了人家。
“我這就二兩,你賣不賣?”
老板揮揮手,“我這一隻都得十幾文錢,你出這價錢我還虧了。走走走!”
段小荷實在是沒臉了,可出門沒想著要買這些東西,一時也沒帶夠錢,這會兒身上就隻有二兩了。她拉了秦銳一把,秦銳卻不領意,還是站那兒叨逼逼,老板也是火了,說三兩,三兩就讓他們都拿去。
秦銳利索的掏出三兩銀子,扔給老板把倆筐子放在牛車上喊著段小荷就走了。
段小荷看著這兩筐嘰嘰嘎嘎的小仔子,抬眼問他:“我也沒瞧出來這鴨子不精神啊,難道真的病了?”
秦銳笑了一下,說這鴨子挺好,根本就沒病,他不過是瞧著人家的鴨子賣不出去刻意壓價而已。這會兒剛剛開春,天氣還有些涼,這些小仔子難活,那老板要是不賣就隻能虧在自己手裏,他給三兩銀子才算給多了。
人才呐!
趕著牛車回了家,喊著劉大紮了個籬笆圈了個雞圈,又在旁邊紮了幾個木條,又拿了幾塊布把四周都圍上封好。秦銳搖頭,說她這樣的沒兩天就得把這些小東西給弄死。
他轉身就搶走了夏妤正在做衣服的剪子,哢哢剪了兩下,就給小雞小鴨留了道門,夜裏閉上就行。上頭又蓋了兩塊木板,隔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