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荷內心覺得愧疚,總覺得對不起被秦銳扛進火坑裏的那個姑娘。幾番追問之後秦銳才說那姑娘當年受過自己的救命之恩,這會兒是心甘情願的過來還恩情的。
她覺得這事兒做的不厚道,就算要還恩情那也是姑娘跟秦銳之間的事情,不能把人家拖下水,便求著他去把人家帶回來。
見秦銳不動,段小荷又說要去找莫晉元找小郡主,人家身份尊貴,總會有辦法的。
秦銳把她攔下來,臉色冷沉道:“這事兒他倆還真的管不上,也不敢管。”
“人家一個是郡主,一個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怎麼會沒辦法?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段小荷自顧自的就往門口去,剛剛拉開大門的門栓,就聽秦銳在後頭說:“這可是你那個皇帝弟弟的意思,你覺得這事兒別人能管得了?”
她狠狠怔了一下。“你說什麼?”
秦銳說,那老頭兒文采學識很好,是大崇有名的學者。他手下學子眾多,是大崇不可或缺的人才。隻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隻要是長相清秀的,男的女的都喜歡折騰。
因為他的大學,對整個大崇影響頗深,所有知道他這個癖好的人都不敢多言,反倒是特地送了人過去想要巴結他。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肆無忌憚。近來朝勢不穩,他偏偏就成了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就連小皇帝劉煬也是一樣。
殊不知,那老頭兒早已經是站到了丞相那一邊。
太後的意思原本是要殺了段小荷,可聽說小皇帝特地選了個長相秀麗的女子要送去給那老頭兒,便心生一計把消息送出去,讓人劫了段小荷來換掉那女子。
這樣算起來,真正把段小荷送到那變`態老頭身邊毀了她一生的就是小皇帝。等小皇帝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把親姐姐推到了火坑裏,該是怎麼樣一副悲痛的心情。
看著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姐被這般侮辱,被小皇帝軟禁深宮的太後心裏才會感覺暢快,才能報了心裏頭一直壓著苦恨的仇。
聽了這些,段小荷倒吸了一口涼氣,半響了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秦銳把門栓重新插上,“我路過劉二家聽見詣修哭,這才知道你出了事情。一路緊追緊趕都沒趕得上,正好遇上了她。原本我也想不到這樣的法子,可是為了你,為了你在乎的劉家,我隻能這麼做。”
她把目光移到別處,心裏糾結的厲害。
“即便沒有她,我也還會去抓別的女人來替你。你想要活命很簡單,但是劉家人的命可就不好說了。如果再重來一回,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段小荷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眸子極其認真的看著他。“那個姑娘,她會活命麼?”
秦銳眼眸暗了暗,“不知道,看她的造化吧。”
京城的另外一處院子。
此時被秦銳送到床上的女子正被兩個手腳粗魯的丫頭給搖醒了,那倆丫頭麵含譏諷,說沒見過這麼心大的,都這會兒了還能睡得著。
一個丫頭見她身上穿著粉嫩嫩的輕紗,又看她長得確實是清秀好看,與那幾個婆子交代的一模一樣,便點頭道:“錯不了了,起來換衣服吧。”
兩個丫頭給她換上了一身茶白色的男裝,又把她的頭發給放了下來,梳成了男子的發髻。看著穿上男裝更顯清麗俊秀的人,兩個丫頭相視對望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屋子。
片刻之後就有人個渾身酒氣頭發花白年紀大約是五六十的人進來,滿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
“海,海棠。”
老頭兒聽著這怯糯糯的聲音隻覺得渾身舒暢,再看她那張臉,清秀水靈兒的想要過去咬一口。視線又移到下頭,穿著男裝的海棠翩翩而立,說不出的一種味道,看的是心猿意馬。
老頭兒扯開嘴角毫不掩飾淫·蕩蕩的笑了兩下,“過來。”
海棠心裏一個咯噔,四處看了一遍。不見有什麼動靜,她這一顆心都涼了。
他說隻要自己在這屋裏小睡片刻他就能回來接自己走,他說絕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這會兒冒出來的這個老頭兒是個什麼情況?她已經聽話的小睡了片刻了,怎麼他還沒來接自己走?
老頭兒一步步逼近,海棠嚇得步步後退。老頭兒覺得頗有情調,大約就像是大灰狼逮住了小白兔,又像是壞員外欺負小丫頭一般,摩拳擦掌,那猥瑣勁兒,把海棠當場就給嚇哭了。
“秦大哥!”
這一聲呼喊才剛剛開口,老頭兒的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