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痛？”
“這裏痛！”那患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下腹。
梁醫生點點頭，隨後微微笑對著韋光說：“看到沒有？”
韋光亮點點頭，心中暗罵自己，平時怎麼也不多看看書，連這結腸充氣試驗都忘了！
梁醫生不等那患者喘口氣歇息，又開始忙乎起來，他抬著病人的右腿，使它曲起來，然後向由左往右，將那患者膝蓋貼近右側胸口處，如此兩三次，然後問：“這樣子痛不痛？”
“有一點痛，但不是很痛。”
梁醫生點點頭，然後讓病人側過身子，扶著他右邊的膝蓋，然後向後一曲，還沒開口問，這病人忙叫：“痛！痛！痛！”
“哪裏痛？”
“還是這裏！”那病人又指了指自己的右下腹。
梁醫生這時才放手，樂嗬嗬地對韋光亮說：“看懂沒有？”
韋光亮點點頭，這檢查方法自己現在就記住了，也記得書本上有提過，可是這兩檢查方法叫什麼名字來的，自己就真是不知道了。但如今也不好問，因為這是個很基礎的東西，如果這都不知道，那實在是太失禮了！
“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現在就到你檢查了！把剛才那些陽性體征從新做一遍就行了！”梁醫生向韋光亮擺擺手。
那十五床的患者一聽，心想，自己剛才被這老頭左壓右擠的，已經折騰得夠嗆，如今還要再來一遍，那不分明要把自己痛死嗎？況且自己在門診的時候，那裏醫生已經做過同樣的檢查了，如今是怕這裏的醫生不知道，才讓這個老醫生做一遍，而現在這年輕的醫生又做一遍，這有什麼必要呢？於是忙說道：“醫生，不要了吧？”
“什麼叫做不要呢？啊！這病這種東西，肯定要檢查清楚一點才行的嘛！你怎麼能不讓人給你檢查呢？你不讓我們幫你檢查，我們又怎麼能知道你有什麼病呢？不知道你有什麼病，那我們這麼去治療？”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
那患者見梁醫生把臉一板，怪嚇人的，也有些怕，況且他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也不敢違抗，隻能愁眉苦臉地望著韋光亮，就猶如一隻小羊羔眼巴巴地望著一隻財狼一樣，眼神裏充滿淒涼。
韋光亮想起他剛才叫得這麼淒慘，心都涼了，況且想道這病人既然已經基本上確診了，自己沒必要再去檢查一遍，這檢查，每檢查一次，就是對他的一次折磨。
“楞在那裏幹嘛？還不快點？”
韋光亮見梁醫生在催促自己，也不好忤逆他的主意，唯有口中念佛，罪過罪過，莫怪莫怪，冤有頭，債有主，其實我也不想幫你檢查的，是梁醫生逼我的，你如果痛了，要罵，就罵梁醫生好了，千萬可別罵我啊！
韋光亮便撚手撚腳地幫十五床檢查了一遍，耳邊時不時傳來殺豬般地慘叫，這慘叫聲，綿綿不絕地充斥著整個醫院，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這醫院發生了什麼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