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大地的溫度開始下降,皎潔的月亮掛在夜空中,一大片雲慢慢飄過,遮擋住了月光。
看來老天爺很照顧血烏鴉他們,血烏鴉、巫婆和25號三人戴上微光夜視儀,看了一下表,檢查一下槍口的消聲器,然後小心翼翼地劃船,慢慢移出草叢,向核彈所在地靠近。
這時候的岸邊,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到幾聲蛙叫和人狼的鼻鼾聲。充氣艇一靠岸邊,血烏鴉立刻跳上去警戒,等過了幾秒鍾,確定安全以後,他才讓兩人下皮艇,掉轉船頭。
相對於門口來說,這邊的人狼相對少了很多,但是這些人狼睡覺都是橫七豎八毫無規律亂躺,讓血烏鴉十分頭痛:穿過去還是比較容易的,但是回來的時候要帶著一個幾百斤的東西,想走回來幾乎不可能。他觀察一下情況,選定了一條路線,悄悄摸到旁邊一個帳篷裏。
帳篷裏麵有一個熟睡的人狼,血烏鴉拔出匕首悄悄靠過去,猛地跳到他身上壓住他,迅速捂住他的嘴巴,同時用匕首對他的喉嚨連割幾刀,直到人狼不再掙紮。他停下來傾聽,確定周圍沒有動靜,就把屍體推到一邊,割掉繩子,放倒帳篷。
血烏鴉向後麵兩個人分別做了兩個手勢,巫婆和25點頭表示了解。他們三人開始分工,一個暗殺,一個拖屍,一個拆帳篷,如法炮製了幾個帳篷以後,一條從彈藥堆到小艇的路就清理出來了。
終於來到了彈藥堆旁邊,三人盡量壓低身子,躲避掛在半空的各色炮彈炸彈,慢慢潛行,血烏鴉忽然伸手抓成拳頭示意停止前進,伸手指向旁邊一個裝滿彈藥手動液壓叉車。
有了這東西搬運核彈,比25一路拖著核彈到小艇要好的多。
血烏鴉悄悄上前檢查一下車子的尺寸還有堅固程度,再輕輕拉動,確定不會有什麼刺耳的摩擦聲響,三個人就開始動手卸掉上麵的彈藥。
“啊咕咕哇……”一聲人狼的尖叫嚇得三人連忙蹲下抽槍警戒,幾聲槍響以後那隻人狼徹底閉上了嘴,但是槍聲驚醒了更多的人狼,於是,狼窩裏熱鬧起來。
25低聲問血烏鴉:“是我們的人嗎?”
血烏鴉側耳傾聽,搖搖頭:“應該不是,我們的人就算進來也是裝消聲器的,這些聲音全都是小口徑手槍和衝鋒槍的,應該是另外一批人,有他們拖住也好,你去把核彈搬上小車,我們去警戒,找機會撤。”
這時候,無線電裏也傳來了19的聲音:“血烏鴉,是你們開的槍嗎?”
“不是,我們暫時還沒被發現。”血烏鴉伸頭出去看了一下皮艇方向,那裏的人狼也全醒了,他又接著說道:“你們還是先準備好,我們按原計劃撤離,如果失敗你們就強行衝進來。”
越來越多的火把亮起來了,人狼全部都醒完了,古怪的嚎叫聲開始重疊在一起,槍聲也開始猛烈起來。
巫婆和血烏鴉開路,25拉著叉車慢慢向硬殼充氣艇方向移動。
一個嬌小的身影衝到那幾個籠子旁,試圖營救籠子裏麵的人,其中一個在籠子裏的人勉強起身,大喊:“走啊!不要救我們!走啊!”
血烏鴉覺得聲音非常熟悉,但是一時半會記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走啊,大小姐,我們被那些人狼割了肉,傷得很重,治不好的,你們救了也是白救。”
那個身影用槍朝著鎖頭連開幾槍,子彈打在鎖頭上濺出幾朵火花,就看到鎖頭掉落在地麵,那個身影大聲吼到:“你少廢話,本小姐沒有批準你死,你不能死!”
那個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卻猛錘了一下血烏鴉的心髒。他聽出來了,那是慕容傷雪的聲音,而另外一個人,是阿彪。
“你們兩個,護送核彈去充氣艇那裏,自行撤離,我去辦點事,不用等我。”血烏鴉沒等兩人回過神來徑直衝了出去。
慕容傷雪此刻已經把阿彪放了下來,把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扶著他出去一瘸一拐走出去。在外麵負責防禦的一個小弟被蜂擁而上的人狼砍翻了,倒在血泊中抽搐,七個人狼拿著大砍刀朝著慕容傷雪衝了過來,傷雪連忙抬起衝鋒槍掃射,隻打死了三個,她扶著阿彪,換起子彈來非常艱難,眼看剩下的那四個人狼就要衝過來了。
一條黑影衝了過去,揮舞著雙刀,刀刃反射著火把的光芒,看得人眼花繚亂,等慕容傷雪換好了子彈的時候,那四個人狼已經全部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一個頭戴夜視儀穿人提著滴血的雙刀正在看著她。
慕容傷雪稍微愣了一下,她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救自己,但是出於禮貌,還是開口道謝:“這位兄台,感謝出手相救。”
血烏鴉緩緩摘下夜視儀,傷雪借著火光認出了血烏鴉,瞬間瞳孔放大,舉起衝鋒槍對著他,胸膛劇烈起伏,手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