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吧
文/千夜
綠蘿
房間裏很冷,一絲絲滲入肌膚。
我一隻手環著綠蘿的細腰,一隻手滑進她的衣服解開她後背的胸扣。她抬起一雙媚眼看我,飛快褪去了自己的裙子,黑色的文胸掛在潔白的胸脯上。我的手剛按上她的肌膚,她的喉嚨頓時支吾了一聲,細細的呻吟聲回蕩起來。
我的身體迅速起了反應,抱起她進了臥室。床很大,上麵鋪了條紅色的床單。綠蘿的身體像一片紅中那抹耀眼的白,美麗到極致。她在床上極其瘋狂,浪聲浪氣像發情的母貓。
這一刻,她的身體和著我的動作上下顛簸。長長的卷發散在枕頭上,嫵媚風情。
梅子
綠蘿是我除梅子之外第二個女人。
梅子很美,漆黑油亮的頭發,總用一根緞帶綁在腦後,她的身體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飽含汁液。她在城區外30多公裏的電子廠上班。我們平均一個月見一次。每次歡愛後她伏在我的胸口喃喃自語,順子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賺夠6萬塊回家結婚。通常我都是沉默應對。想到錢,我就絕望。出來三年,換了無數工作,身上卻沒什麼積蓄。
我現在在明月小區做保安。
每次巡邏至13幢樓下,我都會看到一個女人,清瘦高挑,穿一件桃紅色的睡裙抱著一隻吉娃娃狗坐在陽光裏。有時候她會小跑,赤裸的小腿在晨風裏鮮活可人。
一日,同事老夏說13幢一個女人進不了門,你去看一下。我遠遠就看到她,不過此時她穿了條黑色的吊帶長裙,外麵裹了一條紅色的大披肩,指間夾了一支煙。看到我過來,她說,小弟,我的鑰匙忘家裏了,你能不能從陽台爬上去幫我開下門?
她的家在3樓。我支了梯子爬了進去。一分鍾後,她在外邊敲門。她的房子很大,裝修得富麗堂皇,可是很冷清。她說自己一個住,男朋友很少來。末了她在廚房倒了杯水給我。臨走時,她半張臉映在門縫裏說,有空了來坐坐。
下樓,我的心跳個不停。
晚上,我接到梅子的電話。她的聲音帶著乞求:順子哥,春節我們回家吧。其實我們整三年沒回過家了。不是不想回,而是沒臉回。三年前,我帶梅子私奔,總以為有榮歸故裏的一天,現在想來太幼稚了。掛了電話,心裏一陣煩亂。
纏綿
那天晚上,我在綠蘿纖細滑潤的身體裏歡騰著,叫囂著。筋疲力盡後,她躺在我的胸前聽我講家鄉的事情。談到梅子,她笑話我,這麼幾年你連個老婆本都沒賺到。我不生氣,如果她去過我們那個窮山溝便不會取笑我。對於一個沒讀過書靠出賣體力的農民來說,6萬塊的確是個天文數字。
綠蘿看我瞬間的失神便安慰我,順子,你一定會和梅子在一起。
突然她的電話響了。她說男朋友來了,催促著我趕緊走。我在樓道和一個提公文包戴眼鏡男撞了個滿懷。我說對不起。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轉身上樓。
我站在樓下很久,我想他和綠蘿能做什麼?是否兩個人又在床上纏綿。那張床還留了我的氣味。想著,我先感覺緊張,然後就笑了起來。
一連幾天,我沒見過綠蘿。
午夜我敲門,無人應,使勁一推,門竟然開了。我在臥室看到她,臉色通紅,頭發零亂,高燒昏迷。
在醫院掛水。她醒來。
她和我談起自己的故事。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兩個人在一起八年。他說愛她,一定會離婚娶她。八年了,男人不說離婚,卻要求和她分手。一個女人最美麗的年華都給他了,怎麼能說分就分呀。
綠蘿是個第三者。
可是我不覺得她可恨,我覺得她可憐。
綠蘿,還是離開他好,為什麼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順子,感情的事情,不是想拋開就能拋開的。我也恨自己為什麼把一顆心放在他的身上,所以我放縱自己,可最後我發現我還是愛他。
綠蘿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放縱自己。
我的心裏酸酸的。
可是我也需要女人,25歲的青壯男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刻。很多次想起梅子,我內心一根弦繃得緊緊的,捏著綠蘿細腰的手也遲疑了。綠蘿會說,你想起梅子了。其實我們經常談論梅子,好似梅子是我的前世,而綠蘿是我的今世。
我的心在兩個女人身上回旋著,終究還是靠近了這個觸手可得的女人。兩個人纏綿完,綠蘿就會沉沉地睡去。我端詳她熟睡的臉,溫柔的,脆弱的,有嬰兒一樣純真的表情。我覺得,她再也不能和那個男人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