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吧
文/漂漂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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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飛機的時候，程功說坐在前麵看著空姐走來走去的，眼睛都花了，最主要的是隻能看不能摸，心裏癢。
顧小莫把他換到中間，他說旁邊那位先生總是要水喝，影響他看雜誌。
顧小莫橫了他一眼，說就那兩三本雜誌，夠你全程看三四個來回，還裝什麼文化人？
換到後排，他說哎呀，後麵是不是會有些顛簸？坐在離窗戶遠一點的位置會不會好一些？
換來換去，程功就換到了顧小莫旁邊。一路上顧小莫偷偷覷著他的臉色，發現他沒有頭暈惡心的不良反應，看到漂亮的空姐也沒有格外殷勤和不安，還有他總是給顧小莫遞飲料和食物，還把寫著大篇幅娛樂新聞的雜誌偷偷放在顧小莫的桌子上，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神色。
香港很美，比兩年前顧小莫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要美麗，可是她一如既往地不喜歡這塊土地。因為這裏有她的媽媽，一個傳說中美麗得很禍水的女人，她和她的第二任丈夫定居香港，將她丟給了住在東北的姥姥。
五年前媽媽操著一口流利的粵語在電話中向顧小莫征求意見，想接她一起到香港來居住。
顧小莫說我生在東北，長在東北，喜歡吃鹹辣的食品，說土得掉渣的東北話，騎除了車鈴不響哪裏都響的舊摩托，我要的生活你給不了，你給的生活我不稀罕。
那次的談話不歡而散，留下的後遺症是顧小莫一聽到粵語就渾身發冷。
現在那位年輕的香港導遊操著很純正的粵語向大家介紹說，你們看，那邊是淺水灣，早晨到這裏看日出很棒的啦；一會兒去的海洋公園也非常有意思，是大陸人來香港必去的景點哦。看，那邊的是寶馬，那個是保時捷，那個是阿斯頓馬丁。在我們香港，有錢人是很多的……
顧小莫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不以為然地用手肘碰了碰程功，程功很溫柔地望著她，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兒？
顧小莫說，你的車怎麼樣了？就是上次我撞的那輛跑車，什麼牌子來著，沃爾沃吧，好像是吸血鬼愛德華開的那種車子。
程功撇撇嘴說，還能怎樣？修著呢。現在隻好隨便從車庫裏挑輛寶馬X6開開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低，引來好多同行的遊客注目，包括了那位年輕的導遊。導遊的眼睛睜得很大地說，大陸現在都隨便開寶馬和沃爾沃了？
幾名程功的同事配合著笑起來，其中一個濃眉小眼的壯漢表情認真地說，那也就是隨便開開的車，算不了什麼。
結果這一路上安靜了許多，導遊不再旁敲側擊地動員大家去購物，認認真真地做起了講解。
程功說，顧小莫，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智慧的。
顧小莫說，你什麼眼神，這麼晚才發現我這個明顯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