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城
文/夢如飛花
引言:我討厭家暴,簡直是深惡痛絕。看著那個昨晚還在你身上翻騰的男人,今晨就麵目猙獰地拽著你又踢又打,我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了。對,我說的是我的前夫,為此我離婚了,可卻在心底裏留下了隱患。我見不得打老婆的男人,看見或聽說此類的事情,我就想把那作惡的男人活活劈死。我以為這隻是我的一個小小心結,還沒嚴重到患上心理疾病的地步。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小怪癖,卻讓我倍受折磨。
家暴男人逼迫我離家出走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剛剛離婚的我,因為受不了前夫的威脅,離開了家,跑到沈陽去打工。我前夫是個混蛋,離婚後也一直騷擾我,沒辦法,我隻能遠走他鄉了。
可我隻是高中畢業,想在沈陽這個大城市找個體麵的工作好難。雖然我的長相還算標致,如果我不說,應該不會有人看得出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
就在我每天早出晚歸找工作的時候,我住的小旅店的老板一天笑著跟我說:“你不如就在我這幹算了,我這裏現缺個收拾衛生的,包吃住,每月一千五。”我想都沒想,點頭了。
一天,有個叫李光的沈陽當地客人引起了我的注意。看他長相也就三十來歲,經常住這裏,但時間很不規律,有時甚至後半夜來,淩晨就早早地離開。
記得那天是小年,因為過節,店裏住宿的人很少,我閑著沒事,靠在吧台上一邊和收銀的小姑娘聊天,一邊看電視。突然,厚重的玻璃門被人大力地推開,一股濃重的酒氣隨著一個男人踉蹌的腳步飄了過來。“住宿”,他把身份證和一百塊錢拍在吧台上,大著舌頭說。吧台的小姑娘給他辦好入住手續他卻不肯進房間,噴著酒氣說:“這大過年的,你們家沒什麼別的服務啊?”吧台的女孩斜眼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噥:“把我們這當成什麼地方了。”那男人接著用手指捅了捅我,“看電視多沒意思,陪我進屋咱們幹點別的唄。”我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想回自己的房間。沒想到這個酒鬼可能是覺得受到了冷遇,居然發起飆來。“是不是看老子沒錢啊?”說完居然從挎包裏掏出了一疊粉紅色的票子,摔在我臉上。我當時感覺身上所有的血都湧到了頭頂,嗷地一聲就朝那男人撲了上去,他雖然喝多了酒,可還是一腳就把我踢倒在地上,我順手抄起掃把,起身又一次撲了上去。那男人揚起了手,我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可那拳頭並沒有打下來。我睜開眼,看見李光站在那男人身後,攥住了那人的手腕。一貫斯文的李光,眼睛裏發出了像狼一樣的光芒。估計那酒鬼也覺察出了,開始服軟,解釋說:“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沒想真打她。”還一個勁地跟我賠不是,“別生氣,別生氣,大哥給你賠禮了。”
李光盯著我看,我搖搖頭,表示沒什麼。那人便一溜煙地跑回自己屋了。
李光轉頭回屋了。我剛整理完地上的淩亂,李光又來到了吧台,原來他餓了,可吧台裏的方便麵正好賣完了。他歎了口氣說:“隻能餓著肚子睡覺嘍。”
當我端著熱騰騰的包子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有點手足無措,一個勁地說:“這怎麼好意思。”“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吃大虧了。”我笑著說。我剛要走,李光說:“今兒是小年,你要不忙,就多待會兒唄?”老板正好今天不在,我也是太長時間沒和人好好說會話了,於是我坐了下來。
就這樣,隨著聊天的深入,我得知,為什麼李光會經常半夜三更地來住宿了。原來他至今未婚,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為了能讓他過得好點,就給他找了個繼父。繼父人說不上多好,但條件尚可,一直供李光念完大學。可繼父有個嗜好,逢酒必喝,喝多了就回家找茬,經常無故地毆打李光的媽媽。李光如果在家,就會和他繼父發生衝突,然後半夜三更地被轟出家門。說到這兒,李光摘下了眼鏡,用手背擦了擦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我氣憤地說:“讓你媽媽和他離婚。”李光長歎一聲:“我何嚐不想呀,可我媽那種老式的女人,覺得男人喝酒打老婆也不算什麼太出格的事,隻要這男人不嫖不賭,不包養二奶、三奶的,就已經算是好男人了。所以,她死活不離。可每次看見我媽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我真難受哇。”說完,李光把臉埋在手裏,肩膀聳動。我聯想到我前夫打我時那凶狠的樣子,眼淚不由自主地也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