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十點多下大雨,你知道吧?"
"我睡著了,不過好像聽得窗外嘩嘩的聲音。"
“你睡得死豬一樣,那麼痛快,我就受苦了。”
“怎麼受苦了?”我感覺她又要開始無病呻吟了。
“半夜三更還在街上,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地,冒著大雨亂跑,全身濕透,你說苦不苦?”
“很苦,可為什麼要這樣呢?”
“我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我氣得衝出家門。”
"什麼事情,犯得著生那麼大的氣?"
“還不是因為你!”女孩突然大叫著拿起我的枕頭向我的頭砸來,我被搞懵了。
“嘿,好女孩不動手的。”我說著把枕頭搶過來扔到對麵鄭公公床上。
“我就不是好女孩。”她繼續大叫著,轉身又去拿那個枕頭。
"我爸爸說我不懂事,老在外麵貪玩,哪裏的事,不就是和你在一起,晚上遲了點。"
“是因為我啊,對不起了,以後你就早一點回家吧。”
“我才懶得管他呢。不過我爸爸真的很疼我,怕我受傷害。"她父親是職業學校的教師。
"不過你可得給我小心點,在我麵前老實一點,我可會做得出來。"她抱起我的枕頭,用手狠狠擰著。
我仍然笑笑地看著她說:“我怎麼了,我對你可沒有半點出格哦。”
她沒有理會我的話繼續說:"你不相信?"
"相信,相信。"我嘻嘻笑著說。
“看你那傻樣,還是不相信,給我一把小刀。”
“我這沒有小刀。”這女孩是怎麼了,無理取鬧,我心裏開始納悶。
她卻在我們宿舍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摸到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削筆刀,然後把我的枕頭切開一個口子,把裏麵的棉花一點一點抓出來拋向空中,宿舍裏下起了“雪”,一會兒就白花花滿地。
我不理她,拿起床頭一本小說看著。一個枕頭由她蹂躪好了,讓她發泄發泄,小女孩嘛,任性而已,發泄完應該就好了。
她看我不理會她,扔下枕頭又走過來挨在我旁邊坐下說:“我割腕給你看。”
我沒有看她,心裏說什麼跟什麼啊,和我說割腕,有本事你割啊,正想著,我感覺自己手臂上熱乎乎黏黏的東西,低頭一看,鮮紅的血,天哪,她真的割腕,這女孩簡直瘋了,我可從來沒見過這架勢。
我一把奪過刀子,直接扔出窗外,然後抓過她的手,拿了旁邊的一塊紗布將她的手包了起來,我望著她的眼睛說:“怎麼搞的,你還真的割啊。”
她抬頭望著我,咳,現在的我都不想說她的眼睛是深情的,反正她人一軟整個人癱在我的懷裏,我心裏一陣顫抖,我感動了,真的,那一刻我感動了,我緊緊抱著她,我埋頭想輕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