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宿舍三人搭夥吃飯的規矩執行了一兩天後就無法按程序執行了,因為我經常要下工區。輪到我買菜做飯時就無法執行,剛開始小向說讓我以後有空補回來,但我下鄉實在太多,補回來成為空話,小黃偶爾也要下鄉,所以小向變成了買菜做飯的主力軍,當然小黃有一點比我好,他會主動給小向打下手。
還有一個原因讓小向喜歡主動掌勺,就是我煮的東西偏清淡,而他卻是超級重口味。但時間長了他做得就不甘願了,我當時並沒有看出來,我還是個****大男孩,隻管自己的工作和寫作,在他們眼裏我一定是個工作狂。
我經常一回到宿舍就攤開紙張寫東西,雖然寫了很多廢話,但我仍然寫著。他們兩人則哥倆好經常一起在廚房忙著,小黃打下手。那麼小的廚房也隻能容兩人了,我好像也插不上手,所以我就采取幹脆不做的姿態,飯做好後我就上桌吃。
有一次晚飯前,我又是在自己的房間寫作。他們用西紅柿、瘦肉、青菜、蛋煮好方便麵,叫吃飯了。我上桌吃上一口覺得特別辣,就笑著說:“哇,這家夥,放這麼多辣椒。”我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說話的口氣也帶開玩笑的,而且他們也知道我會吃辣。
小向爆發了,他怒吼:“小冼,攤著兩隻手張口就吃,還這家夥,這家夥的,不好吃就不要吃。你不要以為你天天寫幾個破文章就能怎麼樣,沒有用的,你以為你寫幾個文章領導就會提拔你?太天真了,大學生,哼,眼高手低,自己宿舍的小事情都做不好還能做什麼大事,你以為這個社會埋頭做事情就能提拔了,太幼稚了了,告訴你,你個大學生搞不好還混不過中專生技校生呢。我今天就把這話放這裏,一兩年後你看,搞不好小黃還比你更早提拔呢。”
我一句話沒應,但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我最在意的,都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這一段時間裏,我都和小黃在暗暗較勁,在崔甬麵前搶著表現,當然他要比我表現得更明顯,隻不過他沒有我那麼賣命,因為我強烈的成功欲望促使著我已經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精力。
他顯得比我老成,所以同事們都直呼他的名字建新,即親切又讓人感覺有麵子。而對我則是小字當頭,我心裏很是不舒服,我還比他大兩歲呢,又是本科生,難道就因為我瘦小一點、秀氣一點,就讓人感覺小,還是我待人處事確實嫩了點?難道他會喝酒會抽煙就讓人感覺更成熟了?也許吧,抽煙喝酒可能確是成熟男人的名片或說標誌。
特別是小黃自己也開始對我大呼小叫地,讓我有些窩火,而且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會用眼睛逼視著你。
“小冼,這測量儀幫崔甬拿過去一下。”過一會又會說:“小冼,這片山場應該按這個標準給工區結算。”儼然他好像是我的前輩,我一兩下顧及同事麵子應他幾次,多數情況我都不睬他,當然他也沒辦法,他也心知肚明我在和他較勁。
還有一點我感覺到他嫩了點,我都是股長股長地叫,而他卻直呼股長的名字,我一次注意到,崔甬在小黃直呼其名的時候,流露出讓人不易察覺的溫怒。我心裏想,你剛剛來,直呼其名也要有個過程吧,小黃可能覺得自己成熟老練,可崔甬不這麼想,當然崔甬也不會在乎你叫他股長,但在乎新來者的態度。
難道正如師兄們說的,林學院的本科生混不過林校中專生麼。也許真是如此,我業餘除了偶爾和小龔玩之外,隻會伏案爬格子,守著自己幾寸空間。而小黃和小向經常一起也喝酒、抽煙、打牌,其他有類似愛好的同事打成一片,相對來說,我可能確實清高孤傲了。那個呂農有一次就當麵對說我說“小冼啊,你就是清高了點,這點改了肯定會有更大作為。小黃就沒有這個問題了。”但我真的沒辦法也學會抽煙喝酒打牌去迎合他們。
我有時也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應該改變自己,但我細想想,仍然不認同呂農的話。我覺得自己和基層工人、林農共甘苦,對領導恭恭敬敬、對同事客氣友善,再苦再累的活一樣幹,這是清高的表現嗎?
那些年常有義務勞動,除了幹好營林工作外,我照樣拖著一個瘦弱的身子一袋一袋扛桔子;響應場號召,在大幹苦幹100天裏,和健壯的人一樣,用自己孱弱的肩膀扛起一根根的木頭;常常整天摸爬滾打在從林密草之間。那些日子我一點不知道偷懶,也不想偷懶,我就一個信念,不能讓人覺得我這個大學生眼高手低吃不了苦,即使腰累得直不起來了,也不懂休息,難道這樣還算清高,難道違拗內心真我,以迎合他人才算不清高,我感覺有些委屈,我執拗地仍然不改自己的本色。
團總支書記朱子紅的話給了我些許的安慰,她對一大堆同事說:“剛接觸時,感覺小黃成熟老練,時間一久,就感覺嫩了,不如小冼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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