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一，上班的時候，程元打電話過來：＂喂，得勝，你昨天怎麼搞的？我話都沒說完就把我電話給掛了，你也太沒人情了吧？＂
＂不好意思，昨天確實有事情，那下正忙著，所以就快快掛了電話。我想改時間再給你打過去。＂我說。
＂那你後來也沒有給我再掛電話啊。＂程元說。
＂後來我又把這事情給忘了。＂我瞎掰了一句。
＂你們這些男人，就是靠不住。＂程元說。
＂別那樣說啊。＂我說。
＂那還怎麼說呢？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了。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啊？出來聊聊？＂程元說。
＂可以啊。＂我說。
＂7：30怎麼樣？＂程元說。
＂可以啊，到時候就在市政府門口等吧，不要再打電話了，我們都直接過去吧。＂我說。
＂好。不見不散。＂程元說。
“不見不散。”我說。
晚上7:30，市政府門口的旗杆下，程元打扮得很亮麗，披肩發，新的藍色連衣裙擺在風中飄了起來。
“今天我們去哪兒呢？”我走上前問。
“去濱江路散散步吧。”程元說，這主意我喜歡。
我們一路無話地往江濱路下河邊柳樹裏走去。下弦月在柳樹枝頭若隱若現，月光如水，時不時輕輕撫摸在柳樹間的癡男怨女們身上。
我等著她說話，我預感到她好像有些想法。
＂前麵柳樹下有一張椅子，我們過去坐坐？＂她說。
＂好。＂
河水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不斷地晃蕩著。我仍然等著她說話。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她終於又說話了，而且是正題，如此正規地問這個問題她還是第一次。柳英和我戀愛的時候也經常問這樣的問題。
＂很好的女孩。＂我說。
＂怎麼好？＂程元望著河水說。
＂漂亮，大方。＂我說。
＂就這些？＂程元問。
女孩這麼說，說明她還不滿意。我隻有開動腦筋。
＂上進，溫柔，嗯，還有，聰明。＂我補充說。
＂還有呢？＂女孩都是這樣，特別喜歡沒完沒了地問這樣的問題。
＂嗯，還有很多很多優點，一下說不上來。＂
＂最關鍵的你沒有講到，我肯定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
＂哦，那太好了，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這樣的老婆。＂
＂難道你不喜歡？＂
＂當然喜歡。＂
＂喜歡就娶我咯。＂
＂開玩笑吧？＂我明知故問。
＂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可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可以離婚啊，你不是說你們夫妻之間不和諧嗎？＂
＂是啊，可是離婚也不是說離就能離啊。＂
＂你要知道，那天晚上，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她說這話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更小。
＂第一次？不可能吧，我還不知道什麼叫第一次？關鍵的問題是，我沒有要你的第一次。＂我說得不容置疑。
“我決定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程元說。
“是我自己不要，我想這樣你我都可以有自由的空間，有選擇的餘地，你我都不至於傷害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