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縣,水溪城內比較有名的一個縣,因為水溪城的洛川河而得名。七爺的家就在洛川縣境內,離學瑾州大學很遠。
“胖胖,謝謝你送我們到這裏。”布舍感激地說道。洛川縣離學校,若是坐公交車,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土豪胖理所當然揮了揮手:“說了兜風。”
布舍心中浮現微微暖意,笑了笑沒再說話,和七爺一起默默下了車。
“那我走了。”土豪胖搖上了車門說道。鬧鬼這種事情,他自己明明是最害怕的,卻還是鬼使神差地將布舍和七爺送到了這裏。不過接下去的路,他可不敢再跟下去了。
七爺家的房子坐落在城郊結合部,雖然是農村房子,但租客也是絡繹不絕,光每年租金就可以收上來好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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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溪城是一級城市,經濟發達。但是這洛川縣境內的小路兩側卻垃圾遍布,無人清理。這樣的反差不免讓人噓唏。
布舍跟著七爺,一路掩著口鼻。那垃圾彌漫的腐朽味道讓他有些受不了。
前麵帶路的七爺忽然站定,指了指遠處一幢獨立的小洋房說道:“就是那件房子。”
布舍遠遠望去,這房子白牆黑瓦,是很普通的一幢二層樓的鄉下民房,與自己家鄉的房子相差無幾。從這裏看,根本看不出端倪。他鬆開了口鼻,深深吸了一口氣,在腐臭的垃圾味道中,他嗅到了一股濃鬱的妖息。
他咧嘴笑了笑,心中異常興奮,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尋找異界生物,不由地有些顫抖。
七爺將布舍的變化看在眼中,本來心中就沒什麼底,看到布舍顫抖的模樣,就覺得更加的無望了。他暗暗覺得不妙,果然又是一個不靠譜的家夥!
布舍並不知道七爺的想法,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那幢房子上:“嗬,好濃的味道啊!”
說話間,他轉身看向躊躇不前的七爺,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七爺的想法,他表示了解地對七爺說道:“七爺,你把鑰匙給我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就在這裏等我。”
七爺嗯了一聲,惶恐不安地將房子的鑰匙交給了布舍。布舍接過鑰匙,頭也不回便往前走去。剛走了沒幾步,他忽然想起什麼,便又轉身對七爺說道:“七爺,幫我報個警,就說這裏有凶殺案。”
布舍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在他心中也是一點底都沒有。報假案雖然不對,但是可以虛張聲勢,這是他現在能依仗的唯一的辦法。而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將那個佝僂老者也引來。
七爺默默點頭,布舍看到七爺肯定的回複,才放心般大步走向那幢房子。
風卷起了路邊的塑料袋,飄向了天空。布舍邁步無阻,卻透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淒涼。
“你可不要有事啊,堅挺哥!”七爺自言自語說著,摸出了手機,撥出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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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舍站在七爺房子的房門前,猶豫不決。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邊,一個人影都沒有。除了呼呼風聲和漸起漸落的塑料袋,他看不到其他能動的事物。之前他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地方竟是如此死寂。
他咬咬牙,將鑰匙插在了房門上,一轉動,輕輕推動了房門。
房門“吱呀”一聲被布舍推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蛛網橫生,灰塵密布的空房,房間內稀稀落落散放著些農具,農具鏽跡斑斑,顯然已經廢棄很久了。
看著這幅模樣,布舍心中噓唏不已。三個月沒有住人,這屋子竟然已經邋遢了成這幅樣子。
緊握斬妖劍,布舍緩步走入房中。每一步,他落腳都極輕,生怕打擾吵醒了什麼。他躡手躡腳走著,眼神卻不安分地四處亂瞄,警惕著房子的一切細微變化。
妖息越來越濃,布舍的心跳也越來越急。
忽然,布舍停住了腳步,瞳孔猛然一縮,警惕地看著樓梯口忽然走出來的中年男女。他們手拉著手,好像是一對恩愛的中年老夫妻。
慈眉善目中年婦人看著布舍,微微笑了笑,對身邊中年男子說道:“老公,咱家來客人了。我們要怎麼招待他啊?”
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目測身高應該超過一米九,濃眉星目,還留著山羊胡子。他也眯著眼睛微笑道:“老婆,你想怎麼招待他就怎麼招待他,我都聽你的。”
婦人甜甜一笑,風韻猶存,他送開男子的手,幾步走近布舍,伸手欲拉:“來來來,到裏邊兒坐。”
布舍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中年婦人的熱情好客。同時右腕用力,斬妖劍直挺挺指向了中年婦人。
這對中年男女的身上散發著的濃鬱的妖息,讓布舍已經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幸好七爺的描述讓自己時刻保持著警覺,不然他還真的以為這對看似普通的中年夫妻就是這裏的租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