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舍見狀,心中一緊,已經不由自主喚出了斬妖劍,準備隨時出擊,保護空名安全。
然而,還沒等布舍踏出,便聽見了空名的怪笑聲:“你以為我的卡片就隻有一張嗎?”說話間,空名手上已經多出來一根棍子。
棍子長度足有兩米,棍身鐫刻著滿滿的符文。
矮和尚露出驚愕之色:“原來你我還是同道中人。”
空名鄙夷地笑道:“呸,你可是出家人,把不了妹子的。我可是大好青年,大把妹子在等著我呢,我才不要跟你同流合汙呢。”
矮和尚被空名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愧難耐。一聲怒喝,手中禪杖猛地飛出。
空名瞧見不妙,也不敢直麵其鋒,側身避開鋒芒。手中長棍往上一剃,撞在禪杖之上。
碰!一聲撞擊聲震得耳膜生疼。
空名後退了幾步,鬆開長棍,看了看自己的先鋒手,意外道:“矮和尚,有兩下子啊!”
這矮和尚也好不到哪裏去,身體也是倒退了幾步方才站穩,聽見空名的讚揚,眼中異芒閃動。
布舍偷偷觀望,心中震驚無比。這棍子,他是第一次見到,肯定是空名最近才弄到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居然如此厲害。而這矮和尚的道行修為竟然也不弱,應該是青蜂不相上下。
空名收拾好心情,笑盈盈道:“矮和尚,讓你嚐嚐我的五郎棍!”
空名輕踏上前,長棍順勢擊出,然而他腳下步伐紊亂,手中長棍毫無章法便是一頓亂打。布舍本以為他會給自己多少驚喜呢,卻不料竟是如此,期待立刻減了大半。
矮和尚心中亦是擔心空名口中的五郎棍,但是一個照麵下來,他已經看出了端倪。他輕而易舉避開了空名的亂棍,邪笑著說道:“施主真是說笑,倒不如先來常常我的金骨禪杖?”
叮!矮個子和尚將金骨禪杖往前輕輕一推,一陣金屬梵音順勢而出。
布舍心神一頓,出現了幾秒鍾的恍惚。
這梵音有古怪!
空名和布舍一樣,也是身形一頓,矮和尚趁著空名恍惚之際,金骨禪杖狠狠拍在空名的身上。
空名身軀無力地向後摔去,長棍跌落在地。
空名回神,捂著傷痛處,惡狠狠看著矮和尚:“禿驢,你耍詐!”
矮和尚陰笑道:“兵不厭詐!”說話間,他拾起了空名掉落的那根長棍。
他打量了一番,臉上浮現釋然的神色:“果然是我禪境門散魂棍。”
空名從地上爬了起來,怪笑了一聲:“管你什麼棍子,反正你也拿不了!”
矮和尚一愣,眼睜睜看著散魂棍消失在自己的手中。而就在同一時刻,散魂棍重新出現在空名的手中。
矮和尚見狀,自嘲地笑道:“老衲忘了這些都隻是魂器,而非法器了。”
空名挺直胸膛,清了清嗓子:“既然你說我們是同道中人,那就賭上陰陽師的資格,決一勝負吧!”此時的空名,讓布舍再次恍惚。
空名一直有英雄情節,隻是他平時為人比較猥瑣,又長著一臉猥瑣的模樣,所以一般人都是本能地覺得他就是這幅猥瑣模樣。所以當他如此瀟灑地站在那裏,賭上所謂陰陽師的資格的時候,讓布舍有些羞愧,但也讓自己挺憧憬的,終有一天,自己也該賭上妖師的資格,與魏先生一戰,替自己的師傅報仇!
那種睥睨天下,舍我其誰的感覺,一定棒極了。布舍看著空名,心中癢癢。
矮和尚有些可惜的笑了笑:“既然施主說出口了,老衲便成全你吧。”他嘴唇微動,念叨起晦澀的靈壓。手中的那根金骨禪杖在不停地顫動,發出低沉的嗡鳴。
恍然間,布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山崖之上,崖底金光異彩,佛音不絕,而自己耳中卻響起一個外人的聲音,仿佛在告訴自己,隻要自己縱身躍下,便可皈依我佛。
布舍邁出步伐,看著崖底的極樂世界,便想縱身躍下。他說,那是一個沒有紛爭沒有苦痛的極樂世界。那裏人人平等,沒有生老病死,沒有善惡之分……
想起現實中,布舍肩上太多的壓力,他開始憧憬那個極樂世界。自己要獨自扛起除妖衛道的重擔,還要替師傅報仇。還有父母時常提及的談婚論嫁,還有成家立業的娶妻買房……太多的現實讓布舍真想去逃避這個世界,逃避這一切的苦厄,去到那個沒有苦痛的極樂世界。
爸媽,對不起!
小喬,對不起!
……
布舍一隻腳邁出懸空。
啪,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布舍木然轉身,看到青蜂一臉警惕的眼神,布舍淚眼朦朧。
青蜂將布舍脖子上近在咫尺的斬妖劍放了下來,鄙視道:“梵音葬而已,沒必要尋死覓活!”
伴著絕荒青蟒的嘶嘶聲,青蜂閉上眼睛,一劍刺出。
青蟒古劍顫鳴不絕,布舍耳邊頓時響起兩股交錯的聲響。一股輕舒柔和,猶如天籟,另一股嘈雜刺耳,恍如魔音。再加之矮和尚念叨的梵音,三股聲音在他耳邊爭鳴不休,讓他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