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起了沙,在這荒涼之地,遮天蔽日。
荒地之中,有五個身影正在酣戰。
布舍與鈦銀刀劍相向,卯足了全力。師寂以一敵二,略顯吃力。
在旁觀戰的淩洛,守護在墨鐵身邊,看到她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
換做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都會是這個吧?至少自己會。
但也有人不一樣,比如正在戰鬥的布舍。
小屋子內,為首者頭也不轉,問身後多處燒傷的碎魂:“怎麼樣?傷的如何?”
碎魂咧著嘴,咬牙堅持:“死不了,多謝大人相救。”
“好好養傷吧,我還需要你的力量。”
“是!”碎魂應命,隨後便退下了。
為首者盯著酣戰的五人,忽然露出了笑容。他霍地站起了身,口中呢喃:“冥,你……會來嗎?”
※※※
布舍以鏡為盾,手中握劍,攻守兼備。鈦銀雙手緊握細長太刀,每一刀都快若閃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獄炎破!”布舍大喝,斬妖劍劍尖處忽然燃起熊熊獄炎,轟然化作火柱,席卷前方。
鈦銀側身避開了布舍的一擊,低吟一聲,手中太刀白光漫天。
亂刃!
快到極致的刀光占據布舍的視野。
布舍左手推出照妖鏡,身形依靠兵行之術,抽身反退。還沒退出三米之外,布舍轉守為攻,再進鈦銀。
你會亂砍,我也會!
布舍肆意揮舞起手中的斬妖劍,以亂治亂,以快打快。
就這樣,兩人廝打幾分鍾後便分開休息幾息時間,然後再廝殺在一起,如此反複,不知疲倦。
師寂衣衫盡毀,露出他後背一個大大的卍字紋身。這個卍字是師寂身體之上的封印,為的就是封住他體內的惡。
師寂自小受陰陽異瞳的影響,殺戮較重。有一次釀成大錯,屠殺了諸多無辜之人。了無大師心生慈悲,不遠他在迷途,便將他力量封印,將他收入門下,希望能感化他。
依靠鳴寂古寺佛法庇護陣的力量,師寂漸漸洗去了惡性。但有些東西還是永遠封存在了他的體內,無法分離,無法割舍,與他息息相關。
比如了無大師不準他使用的禁術。
刺金修煉的是不敗金身,而鳴鑽則是擅長鏡像分身之術。師寂以一敵二,麵對兩個幽魂境界的妖師,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不易。
不過,師寂的目標並不是堅持,而是打敗他們。
“師父,還請原諒徒兒……”師寂默念懺悔。
忽然,師寂挺直了身板,眼中精芒爆射,身側陰陽鏡也快速翻轉,黑白變化。
刺金與鳴鑽同時一愣,一股強烈的危險感籠罩他們。
“陰陽變!”師寂踏出一步,身體黑白分明,化作一黑一白的陰陽人。
白如蒼雪,黑似墨染。
他冷冷一笑,迎向一臉悍然的刺金與鳴鑽。
惡魔氣息!
木終於熟悉了自己曾經的劍術,提醒正在酣戰的布舍:“老夫有些劍術,或許你用得著。”
“不用!”布舍隨口回應道。他此刻無暇分心。
“看哪裏呢?”鈦銀冷冷提醒,借著布舍分心之際,太刀貼著右肩砍下,衣衫被削去了一大塊。
布舍避開了這一刀,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挺劍而上:“去死!”
鈦銀不曾想布舍如此瘋狂,竟然會毫不顧忌的安危,如此危險的狀態還能詭異的攻擊自己。
他捂著左腹部,鮮血不斷溢出。
“嗬,你也不過如此,鈦銀!”
鈦銀臉色陰沉,終於下定決心動用那一招,他靈言喝破,身懷赴死之心:“影刃——逆舞!”
鈦銀右手反手握刀,左手輕撫刀身,身體詭異起舞,帶動周遭氣流。
風似刀,影逆舞。
這是鈦銀的殺招,也是他最後的底牌。這是無差別的大範圍亂刃,以刃為軸,以風為刀。這一招,他曾經抹去了一個村落。
因為怕影響到房子中的大人,所以他在猶豫要不要使用。但是此刻,他已經無可奈何了。
兵行,臨域,鬥破獄衣,三者的使用,讓布舍脫胎換骨。鈦銀竟然隱隱落了下風,而且布舍的靈力似乎有源源不斷地供應,直到自己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疲倦,布舍都還隻是氣息有些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