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呢?”鳴廊看著殿內的諸人冷然道。
羅奎幽撓了撓後腦勺,訕笑道:“這不是獸王大人有難嗎,所以就回去了一趟。”
鳴廊一聲冷哼,沒再繼續理會一去不回的羅奎幽和暗燚,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獸王與墓榕,她並不陌生,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早從長老口中聽聞過這兩個妖王的一些事跡。而其他諸如殷空名,她根本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大敵當前,鳴廊並非不知,所以她簡單聽了獸王和墓榕來投靠的消息,便大開城門,拱手相迎。讓五大長老去安排兩大妖王及其他人的住宿安排之後,鳴廊單獨留下了空名一人。
大殿之上空空蕩蕩,除了昔日的一對同學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空名冷冷一笑,感慨萬千:“刀刀,恐怕我做夢也想不到,你會是妖王。”
鳴廊仰麵輕歎,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去說出口,終是彙成了一句哀歎,無言以對。
空名見她不答,便自顧自說道:“從高一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十分特別的女孩子,不曾想,你竟然可以特別成這個樣子,妖王,嗬嗬,你是妖王啊!”
鳴廊麵無表情地看著空名,他似在抱怨,又像是嘲笑。她無奈地低聲轉移開這個令自己尷尬的話題:“空名,布舍他來妖界了,你知道嗎?”
空名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又化作了冷笑:“你還記得布舍呀,堂堂妖王大人竟然還記得布舍……”
鳴廊對空名的嘲諷充耳不聞,而是緊張地說道:“前些日子,我聽聞布舍在蠻王城出現過,但是我派妖出去尋找,卻發現蠻王城早已化作了一片廢墟……”
空名聽聞之後,表情明顯一窒。布舍出現在蠻王城,他也去了,但還是去晚了,蠻王城早已化作了一片廢墟。鳴廊還記得布舍,又關心著他,去找過他,這便足夠了吧?管她是人是妖呢?反正對自己而言,有沒有任何損失。
其實那一次去南音的家鄉,空名便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如今麵對現實,空名卻忽然看開了。
空名咧嘴一笑:“布舍這家夥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死。雖然蠻王城已經變成了廢墟,但是我並沒有找到布舍的屍體,所以我相信這家夥還沒死。”
鳴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激動無比地躍下台階,抱住了大殿內的空名:“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空名?”
空名點頭自信滿滿道:“那是當然!你要相信布舍,他沒那麼容易死。”
※※※
蝴蝶穀內,布舍氣息內斂地從禦仙池中走了出來。瑩娘見狀,立馬迎上,將手中的毛巾披在了布舍身上。
布舍會心一笑,道了聲謝謝便開始擦拭身上的水漬。
緊隨其後的巫馬笛同樣浮出了水麵,一躍而起。瑩娘立馬瞥過臉:“哎呀,小笛,你怎麼不穿褲子?”
“師娘,你剛剛看師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臉紅啊,再說了,是師父說進入禦仙池要身無衣物的。”巫馬笛不服道。
瑩娘甩手將毛巾扔給了巫馬笛:“小布,你看看,你徒弟會拿我開玩笑了,你也不管管。”
布舍一笑置之,對於巫馬笛和瑩娘之間的爭論,他從來都是不參與不反對不表態,任由他們。就好像巫馬笛喊他師父,喊瑩娘師娘,他也隻是當做是一個玩笑而已。
忽然一陣掌聲響起,三人戛然而止。
蝶穀醫仙緩緩走出,飄逸的長發隨風舞動,翩然若仙,薄紗遮麵更添了幾分神秘。
“恭喜恭喜啊!”蝶穀醫仙讚許道。
布舍雙手抱拳,回禮道:“謝謝。”
“既然功成,差不多也該出穀去了吧?”蝶穀醫仙語若冰霜道。
布舍在此養傷養病,又得以進入禦仙池修煉,道行一日千裏,聽聞蝶穀醫仙的不算逐客令的逐客令,他微微有些不舍。
蝶穀醫仙似乎看透了布舍,提醒道:“你可以繼續在此逍遙,不聞世間俗世,但是你可別後悔,若是那天你出去了,這天下變得陌生了,可別賴我。”
布舍身體一怔,忽然想起來他們此行妖界的目的。想起那些失散的朋友們,他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多謝醫仙提醒。”布舍抱拳,意誌堅定。
蝶穀醫仙卻再次冷冷提醒道:“一個月以前,修羅候揮軍萬獸王城,以閃電戰攻下萬獸王城。他還放話說休整三個月,三個月之後,血洗鬼霧沼城,一統妖界。”
布舍聞言,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就這樣,布舍修成出穀,帶著瑩娘和巫馬笛,踏上了前往鬼霧沼城的路途。巫馬笛的母親留在了蝴蝶穀內,因為此去路途遙遠,凶多吉少,並不適合她老人家,倒不如留下來陪陪蝶穀醫仙,可以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