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裏寨本是依海隆溝而建,後因海隆溝常年水流湍急,遂遷徙至海隆溝上遊一側,與過橋東寨相約五十裏左右。
岩汐山脈將河流中分,就成了今天的汜水和海隆溝,而過橋東寨和過橋西寨,也是分別在岩汐山脈的南麵和北麵。麵對什村牛提供的信息,書臣也是分析道:“有兩種偷襲方案,一種是到汜水和海隆溝的交界處,沿河流順勢而下,直達北裏寨。另一種就是走過橋,翻越岩汐山脈,采取突然進攻的方式。”
“汜水河流速平緩,但海隆溝暗流洶湧,選擇從海隆溝偷襲,無疑風險不小。”明取景說道。
“如果走過橋,也是存在很大的危險,過橋自兩寨爭奪以來,早就被毀壞了,想要過過橋,也是一件難事,而且即便是過去了,翻越岩汐山脈也是極其危險的,中途可能會遇上野獸。”明婕說道。
“東寨本是過橋寨的主陣地,那裏的地勢我清楚,想要偷襲北裏寨,就必定要經過一處絕壁,北裏寨自遷徙後,前沿臨近海隆溝一側,後方依絕壁而建。”什村牛說道。
書臣也是考慮到此次前去的人數不便過多,除了留下來駐守寨子的,大概能參戰的也就五十多人。如果沿海隆溝,這風險他擔當不起,隻好將計劃改為過過橋,翻越岩汐山脈,從絕壁處偷襲北裏寨。
對於書臣的建議,什村牛等人也沒有異議,雖然從海隆溝順勢而下,但終歸被發現的幾率太大,他們也不敢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殺過去,既然是偷襲,要的就是對方沒有絲毫準備。
書臣帶著五十人往過橋方向走去,什村牛留了下來,他來了,能做的也不多了,就算是偷襲不成,他也想守護寨子直到最後一刻,畢竟就是想死也要死在寨中,葉落終要歸根。
跟著書臣一同前去的還有明取景和明婕,隻要書臣阻擋住龍軍甲,那麼北裏寨的其他人就交給他們兩個了。
過橋,像一條青龍般從岩汐山脈處蔓延伸展,橫跨在汜水上方,斑駁的身軀也是有好多處斷截,幾條鐵鏈還是纏繞在石柱上,不停地搖擺著。
在橋的地下,一向水流平緩地汜水河也是在經過這裏的時候,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變得格外暴躁,不停地將河水撞擊在岩石上,水花四濺,周而複始,永不停息。
“這裏怎麼會是這樣?”書臣看到後也是有些吃驚地問道。
“傳聞這下麵曾死了太多的人,陰魂不散導致這裏的怨氣凝聚,所以河水在這裏也是失控。”明取景回道。
如果真如明取景所說,那麼這個地方得死多少人啊,可以想象當年這裏廝殺的場景,一定也是非常的慘烈,此時晚風也是吹來,更增添了一些悲壯的感覺。這讓書臣不由得想道現在的自己,此時不也是生死未卜,這一去,能回來的又有幾人?
明婕仿佛也是想道了這些,女孩子的心思總是敏感的,觸景傷情也是人之常情,站在她身後的那五十個人也是不語,隻是緊緊地握住拳頭,書臣和他們都是深深地朝著過橋彎下了腰,對於死者,最大的莫過於敬重,想起那些曾經也是為寨中犧牲的人們,除了心生敬仰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不過生者奮進逝者息,他們未完成的事後人還是要完成,也算是對死者最大的慰藉。
而就在此刻,那河水也是平靜下來,慢慢地流向遠方。
“過橋。”書臣也是朝身後說道。
“明取景你帶二十人,邊過橋邊將身上的繩索綁在斷橋邊。明婕,你帶二十人等你哥綁好後迅速過橋,其餘地隨我一起與明取景同時出發,在橋的下方隨時準備接住掉下來的人,記住身上的繩索一定不能斷,雖然現在下方河流的流速不再那麼快,但為了以防萬一,下水的每一個人都要用繩索相互綁在一起。”
聽完書臣說的,明取景帶著二十個人就開始過橋了。
“下水。”書臣也是說道。
冰冷地河水瞬間將書臣等人淹沒,好在書臣等人在下水之前都綁在一起,沒多久,書臣等人也是相繼露出了頭,看著正在用繩子綁在斷橋上的明取景等人,有的地方斷截的太遠,不少人掉落下來,都被書臣在第一時間接住,瞬間在他們身上綁好了繩索,才沒有被河水衝走。
隻是時間越來越長,書臣等人在水下也是凍的直發抖,刺骨般的寒冷,讓書臣等人的速度也是明顯的慢了下來。明婕也是看到這情形,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書臣等人就有危險了,於是對著身後的人說道:“你們輪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