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時間,書臣也是憑著一張請帖進了蒙柯巴盧寨。
先行的十二個明義軍也是與書臣彙合,雖然在書臣的要求下,明婕還是不同意將明義軍三十多人全都帶來,書臣為此事也是磨破了嘴皮,最後還是明婕狠下心才允許書臣帶十二個明義軍,不然換個人,想要動明義軍明婕第一個就不同意。
書臣被安排在一個角落裏,北裏寨也隻是三流外寨,根本就比不上其他的大寨,所以安排的人想也沒想就領著書臣等人到一處角落。明取景對此也是很氣憤,倒是書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隻要能參加,就不怕有本事出不了頭。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整個大堂密密麻麻全是人。書臣看著處在正中央的位置,這是一個圓形大堂,每一圈都有一個中心點,在每一個中心點都被一個寨所占據著。
在最底層的赫然就是蒙柯巴盧寨的寨主玄鄔,而在他身邊並排而坐的正是書臣見到的那個灰袍老者,而在第二圈的時候,書臣也是看到了陸鳳蝶等人。放眼望去一共十二個圓環,書臣坐的地方是十一環的一個角落。
“哈哈,今日是我三樓八寨的寨會之日,特邀各位英雄豪傑到陋室一聚,招待不周,還望見諒。”玄鄔站起身拱著手說道。
坐在底層靠近中心的幾個寨主也是起身對著玄鄔拱手說道:“這還要叨擾玄鄔寨主數日之久,還望寨主不要嫌我們打攪了。”頓時以玄鄔為中心向外擴展,所有的寨主都是起身向著玄鄔拱手。
唯有帝無寨和北裏寨沒有站起來。這讓同是十一環的其他寨有些不解,人家帝無寨不起是因為人家有資本,敢與玄鄔鬥,你一個小小的北裏寨也是不起來,是啥意思啊,明取景也是看到周圍有些不善的眼光,轉過頭看著書臣,在北裏寨盡管書臣並沒有承認自己是寨主,不過自從書臣拿下北裏寨的時候,明取景等人已經將書臣視為寨主,既是如此,明取景也要看書臣的意思。
而此時的書臣心裏也是充滿矛盾,沒想到再次見到玄鄔的時候,玄鄔還活的這麼好,這讓書臣怎麼對得起青羽寨上上下下的拚死戰場的士兵,怎麼對得起那血染桃花般淒零凋落的彎彎,又怎麼對得起這些年壓在身上的仇恨,現在敵人就在眼前,若不是顧慮到北裏寨的生死存亡,書臣很想現在就親自殺死玄鄔,為青羽寨報仇,書臣的雙手捏成拳頭,骨骼也是隨著力道的不斷增加,變得咯咯的響。而此時明婕也是發現書臣的不對勁,伸過手輕輕地握住書臣的手,書臣也是逐漸清醒過來,看著四周不善的眼神,也是慢慢地站起來,看著底層的玄鄔,沒有拱手也沒有鞠躬,隻是一副高傲的表情,俯視著最底層的玄鄔。
首日相會不過是互相認識一下八寨的各位寨主,書臣並沒有露麵,隻是推出了明取景,現在的他還不想過早的與玄鄔碰麵,在結束之前書臣就提前離開了,明婕也是看出書臣的心情不好,也沒有出手阻攔,任由書臣離去。
此時的夕陽還沒有墜落,天邊卻還存留著晚霞,在那遙遠的山上依稀可以看見矗立著的旗幟,在風中飄揚舒展。那一張張鮮活的臉龐浮現在書臣的腦海,那微笑仿佛還在昨天,可是昨天帶著他所有的夢想和期待走向了遠方,書臣想要伸出手抓住過往的雲,可伸開手,掌心裏除了時光劃落得印痕,什麼也沒有留下。
這些年時光匆匆,流水潺潺,卻再沒有那碧水青山下飛雁長棲;再沒有那兩眼清水如波,粼粼微漾,所傳長書誰能給看?書臣以為自己忘記了,忘記了曾經的美好,就像一不小心丟失了再也找不回那樣,可是多少次從夢中醒來才發現,還是沒有習慣,少了的模樣,不是忘不記,而是每時每刻都在想起。
書臣看著遠方,笑了,累了,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
那一片的魔笙花現在還在開嗎?
那每晚的螢火蟲還在尋找那兩個牽在一起的小手嗎?
那一襲紅裝還能再見到嗎?
那水瑤竹樓是不是還倒映著那個托腮默默凝望著秋水的姑娘?
那說好的我想陪你走到最後還可以嗎?
。。。。。。
書臣不知道,眼淚偷偷地劃過他的臉頰,帶著調皮想要鑽進他的嘴裏,苦澀的,鹹鹹的,還略微帶著點酸的味道。書臣狠狠地捶著自己的胸膛,這些年從來沒有流淚,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心痛,隻是因為那個叫彎彎的女子,隻是因為她說,你嚴肅的時候,好凶哦,像個小老頭,還有她說,不許難過。。。。。。以後你一個人會。。。。。。好可憐,對不起。。。。。。我會記得你。。。。。。下輩。。。。。。”
書臣狠狠地將拳頭砸向地上,鮮血瞬間濺飛出來,失去的拿什麼來彌補,就是死也不足以了結。
一日過後,書臣也沒有將情緒帶給身邊的人,新的一天總該做些什麼,才不會讓自己閑下來,想那些過去的往事,然後沉醉在昨日,成為自己自暴自棄的理由,不能直麵麵對,就永遠也走不出仇恨的深淵,想要報仇,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壯大自己的勢力,才有資格問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