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初瀉,千裏無雲,秋風蕭瑟,細語星岩,餘歎悲空切切。
畫竹輕坊,紅衣舞袖,一曲歌謠,眼眸泛光,長恨東水綿綿。
可越是臨近蒙柯巴盧寨,書臣的心卻是越來越平靜,與之前的路上形成了鮮明對比,也許書臣自己也不知道會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來解下一直壓在他身上的包袱,又或是以什麼樣的姿態來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命運就像一雙手一直在牽著他在走,走到哪裏,又該以怎樣的方式結束,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主公,前麵五十米就是蒙柯巴盧寨了,據探子回報,寨中無一人,暗處也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影衛對著書臣說道。
“玄鄔老奸巨猾,又怎會不知煙鳳寨的打算,看來人家是早就知道我們會趁虛而入,現在恐怕已經設伏等著我們了。”書臣略有所思的說道。
獵人和被獵者,角色是可以互換的,你以為你贏了,其實你輸了,和千年的狐狸講狐仙的故事,誰嫩還不一定。
不過,今日就算玄鄔再厲害,蒙柯巴盧寨是藏有刀山火海,書臣也不會放過,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想殺玄鄔實在是太過遙遠,倒不如隨心而行隨任而為,就當自己還沒有長大,任性一把。
成,功成名就。
敗,永不翻身。
書臣想也沒想,直接帶領著天璿門殺向蒙柯巴盧寨,天樞門全體將士在神將的帶領下,分割包圍,縱橫穿插,瞬間將蒙柯巴盧寨劃分為十幾個小區域,死死地守住每一處出口。
空蕩的蒙柯巴盧寨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華,看上去顯得有些蕭瑟,這兩年蒙柯巴盧寨投入大量的兵力四處征戰,民生凋敝,這樣破敗的景象書臣也不足為奇。
“全部燒掉吧,我要讓玄鄔看見,他畢生的心血都將付之一炬毀於我手。”書臣向手下命令道。
滾滾濃煙,繁華落地,曾經再輝煌的宮殿,如今也隻剩下殘垣斷壁。
多少人的心血,多少人的努力,曾經的家園,有著多少的歡顏笑語,燃盡的灰碳,仿佛訴說著昔日的曆史。
這一刻,書臣給予了同等的回報,你如何待我,我將選擇如何對你,這也是書臣做人的原則,你給我一滴水,我還你一片洋;你給我一道疤,我就毀你容。
多年在外漂泊,被仇恨遮蔽了雙眼,心中填滿了苦澀,就連心靈也是畸形,而這一切都是源於童年的愴傷,少年時的傷,要用多少年才能忘記?
有些人可以想不起,有些事可以假裝忘記,但你給予我的痛,卻是真的刻骨銘心。
“玄鄔,我知道你沒有走,有本事出來,今日,你我恩怨做個了結。”書臣對著茫茫大火吼道。
除了火燒的聲音,伴隨著風吹的寂寥,無人回應。
“號稱第一寨的你,如今也是如此畏手畏腳,甘做龜殼裏的王八,枉你英雄一世,如今卻是如此膽小怕事,是不是人活的越老膽子就越小了,還是你真的已經不行了,屬於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也無非是個貪生怕死之徒,自詡豪傑不過是浪得虛名。”書臣繼續吼道。
身邊的影衛還從來沒有見過書臣如此憤怒過,一直以來書臣的表現都是溫文爾雅,沒想到書臣血性起來也是如此的強硬霸道。
“主公。”影衛小聲地喊著。
書臣仿佛沒有聽見般,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玄鄔,你給我出來。”
現在這個階段,書臣苦於找不到玄鄔而暴走,一口鮮血從嘴中噴了出來,影衛連忙上前扶住書臣,害怕書臣再有所閃失。
“難道,他真的不在嗎?”書臣像是在問影衛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一刻,蒙柯巴盧寨化為灰燼,書臣看著天空,他想:
你告訴我。
溫暖的目光要怎樣才能停留?
是今生,還是來世?
那鮮血浸染的衣裾,纏繞著過往。
當所有的心緒帶著溫暖的記憶,
誰還會在耳邊,為你把歌唱起?
綿延山嵐,無人能夠改變時光的印記。
雪地裏疊印的氣勢是相同的足跡。
那消逝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寂寞,
就連西部祁連山上,是否還有你最美的煙花雨?
彎彎,我的青春剝光了葉片,生命也長滿了褶皺;
我的脈搏暗弱,目光也鏽蝕斑駁;
我的激情燃盡,思念也流成河;
我的感情變的憔悴,成為了荒涼的沙漠。
我的心啼出了血,我的所有夢幻都凋落。
。。。。。。
“可是我,還是沒有等到為你報仇的那一刻,或許,沒有以後,失去的笑臉再也沒有歡樂。”
書臣瞬間感覺自己老了,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