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曆曆在目,回憶入骨疼痛。不去追憶,心又怎麼會痛?可是人都有感情,刻在心裏,銘在心上,怎能說忘記就忘記?
“啊。”
才書臣仰天大叫,淚水劃過臉龐。
“對不起,我沒忍住。。。。。。”
“哭吧,當所有人都以為你很堅強的時候,其實你何嚐不是一個渴望得到愛的孩子,同樣擁有一顆脆弱的心靈,先走的總是幸福的,留下來的也未必都是強者。”
夜晚寂靜,雨聲也銷聲匿跡,一顆完整的心,此時也隻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晚風吹拂,是否曾經也是這樣吹起哪個姑娘的發髻,還有那個愛跳舞的姑娘,是否也會在無人的夜裏,為自己的心上人再跳一次,哪個愛唱歌的姑娘,是否還在幻想有一天能夠遇見情郎,對唱一曲山歌,或者,在有限的時間裏談一場傾城之戀?
“是我負她了,今晚我就走。”
“去吧,等你回來。”
旅苑舍。
“主公,據玉衡門報,有記載說,續肌體的確在炎月城出現過,也有傳言,就在炎月城城主月詩華手中。”
“炎月城乃當今天子腳下重城,更有月詩華駐守坐鎮,若主公貿然帶領明義軍進城,恐生事端,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若真隻是在月詩華手中,那麼我想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才書臣看著身邊的影衛說道。
“主公,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月詩華號稱與龍貝蒂、獨師仁並肩齊軀,可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就對付的了的。”影衛看著才書臣說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月詩華的確與龍貝蒂與獨師仁並肩稱雄,可是月詩華不同於龍貝蒂和獨師仁,如果說,龍貝蒂是軍中翹楚,獨師仁是計中鬼雄,那麼他月詩華就是詩中霸王。”
“呃。。。。。。”
聽完才書臣的話,影衛瞬間無語,派這麼一個文人才子駐守一方重城,未免也太過兒戲。
才書臣顯然看出明婕和影衛的不解,說道:“將者殺人,王者誅心,難道就隻能是刀刃見血才算是殺人嗎?詩詞就不會嗎?”
“我看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僅憑幾句詩詞就可以殺人?我反正沒有見過。”一個影衛一臉不信的樣子。
“難怪當今都說天子無道,看來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一個文弱書生,又怎麼可能馳騁天下,盡顯諸侯本色?”
。。。。。。
盡管各影衛說法不一,但終究對才書臣說的話,還是有些不信。但既然人家天子都不在乎,那他們就是操再多的心都沒用,不過這樣一來,至少不會再擔心才書臣的安危,畢竟是一介書生,想要殺才書臣還真不行,這一點明婕還是挺放心的。
“主公可有把握?”
“不管有沒有把握,我都要救活她,她們還在家等我。”才書臣看著影衛說道。
男兒有情有義才是真性情,做花瓶當軟男,還是算了吧。
“自己小心點,快去快回,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明婕小聲地對著才書臣說道。
才書臣順勢將明婕攬入懷中,輕輕地說道:“嗯,我會很快回來的,辛苦你了。”
明婕點了點頭,目送這那一席白衣融入黑夜。
脆笛輕吹,悠長而偏遠。
三道黑影也是顯現出來,對著明婕單膝跪地道:“宮主。”
“保護好他,若有任何一點差池,唯你們是問。”
那三人皆是點頭,緊隨先前那道消失的身影而去。
然而這一幕,卻被路過的明取景看在眼中,“你真的決定了?”
“哥?”
“哎,女大不中留啊,你可知道一旦回去,你會怎麼樣?”
“我知道。”
“傻丫頭,但願你不會後悔。”
“為了他,我願意。”
明取景沒有說什麼,這是明婕自己的選擇,他不想過多的幹涉,也許,愛一個人才會這般無所畏懼,不管前方有多坎坷,始終鄫放棄,敢於麵對,哪怕是萬劫不複,也在所不惜。
“哥。”
“嗯。”
“我求你一件事。”
“不要告訴他是吧。”
“嗯。”
“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時間,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明取景說完沒有再理會明婕,漆黑的夜,獨自留著明婕一個人看著遠方,仿佛在那漆黑的夜色裏,有一席白衣男子正對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