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一刀流有些得意又有些悵然地看著空中的才書臣,誰又能想到那個風靡一時的風雲人物,竟然連自己的一招都接不下,追逐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世事難奈,高傲的人總是那麼孤獨,尤其是心中的對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打敗,沒有勝利的喜悅,有的隻是惋惜。
人道青春易逝,韶華不再,其實人這輩子,又有幾個能陪到最後?無非是得到不懂得珍惜,等學會珍惜的時候已經失去,愛與不愛,恨與不恨,與他人無關。
在那一刀影來臨之際,才書臣回想著自己這一生,也算是小有成就,說輝煌也曾輝煌,說落魄也曾落魄,人世這一遭沒有白來,隻是就這樣的走了,對明婕,對永麗來說,會不會太殘酷,會不會太狠心?
那麼多的依依不舍,那麼多的以後的以後,總以為時間多的是,卻不知道自本身就是過著刀口上天添血的生活,今日尚且存活,他日,屍骨埋向何處,漂流的人兒何處才是歸途?
年輕想要征服天下,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想要將天下所有的美女攬入自己懷抱,恨別人比自己強,感歎這世道,埋怨這人世的不公,卻不肯好好的活著,吃喝玩樂,留戀於煙花柳巷,沉迷於燈紅酒醉,無心正事,隻求過的瀟灑自在,還盼功成名就光大名楣。
不過,黃粱美夢罷了。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在那一刻,一道身影擋在了才書臣的身前,淩厲霸道的刀影將劈在那道身影之上,外漏的刀氣也是破開了才書臣的麵具。
一張慘白的臉頓時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而那道劈飛的身影,隨風搖曳,慢慢地倒在才書臣懷中。
“蓮花。”北海一刀流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不顧一切的喊道。
北海一刀流也不管是否在與才書臣決戰,一把扯過才書臣,將蓮花姑娘抱在懷中。
鮮血從蓮花姑娘最終溢了出來,北海一刀流的那一刀太霸道了,直接將她所有的經脈都劈斷了。
看著臉龐消瘦地臉龐,感受著那逐漸變弱的脈搏,北海一刀流,再也控製不住地留下眼淚,哽咽著說道:“你,你為什麼這麼傻?”
躺在北海一刀流懷中的蓮花姑娘也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才書臣,目光中露出一絲驚訝又有些哀怨,小聲地說道:“嗬嗬,沒想到,就是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他了,我欠他的,我還了。”
蓮花姑娘哭了,也許是因為傷的太重太疼,也許是因為在人世彌留之際,還是未能再看一眼那個在夢中的人。
才書臣站在一旁,隻是靜靜地看著蓮花姑娘。
“為什麼?”北海一刀流握住蓮花姑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上,喃喃地問道。
“一刀,這些年,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在我最難過最傷心的時候,還有你和小龍,以後你們要相依為伴,好好地活著。”蓮花姑娘看著淚流滿麵的北海一刀流輕聲說道。
“我不。。。。。。我要陪著你。”北海一刀流將頭深深地藏在胸膛上,哭著說道。
“傻,我沒有多長時間了,別讓我帶著不放心的離開,你和小龍跟了我十年,我早已經把你們當做我的弟弟,現在聽話,以後沒有我,你要照顧好小龍,他脾氣不好容易衝動。”
“我誰都不想照顧,我隻想這輩子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咳。”蓮花姑娘又是咳出一口血。
“你別動,我請最好的大夫給你治。”北海一刀流有些慌亂地說道,現在的他心如刀絞,又無處彷徨,隻能不要命的向蓮花姑娘輸送著真氣。
跟在他身後的獨眼龍也顧不上與才書臣之間的仇恨,一顆心全在蓮花姑娘身上。
“一刀,別費勁了,我的傷我清楚,活不了了。”蓮花姑娘虛弱的說道。
“蓮花。”獨眼龍那僅剩的一隻眼布滿悲傷,濁濁地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感受到蓮花姑娘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北海一刀流的真氣還在不斷地輸送,獨眼龍也是加入了拯救的行列。
可是,蓮花姑娘傷的真的太重了,經脈盡斷,五髒六腑也是遭到強烈的碰撞,早已撕裂和摧毀。
目光有些渙散的蓮花姑娘,看著一臉悲傷的北海一刀流和抱頭痛哭的獨眼龍,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謝謝你,愛了我這麼多年,我都知道,隻是這輩子我沒法還你,下輩子,我等你。”
才書臣看著蓮花姑娘的手臂落下,心中也不是滋味,蓮花姑娘是因為救自己而死,不論他是不是才人鼎,但救他已經是事實,這是無法更改也無法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