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天池幻想,眾人皆是感歎世間能人,竟有如此鬼斧天工。
一座天然的湖泊,竟然也埋藏著絕世的手筆。
亂世浮沉,人才要麼隱世,要麼凋零,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也是一段曆史的傷痛。
如果說,眾人還在留戀那獨一無二的天池幻想,那麼臨近的山莊,給人的感覺,卻是另一番啞口無言。
蔥鬱的樹木環繞,枝頭的小鳥依人,蔓延的樹藤虯龍般纏繞在矮牆上,遠處升起的炊煙,打破了這夢幻般的場景,縱然還有一條蜿蜒的河流,曲折的伸向遠方,不時地停留,不時的絕情,可歎可歌,可有情又無情。
才書臣等人的到來,姚家人也是早有準備,隻是這般寧靜地不動聲響,還是讓才書臣等人心頭產生了一定的落差,這和想象中的樣子不一樣,原本以為會是刀劍相交,卻不曾想過,會是這一副小橋流水人家。
再往裏走,那本是不寬廣的小道,用的是青石板,在那之上苔痕掩蓋了足跡,看不清是前者還是古人,墨綠的鋪滿整個石板,踏上去,了無聲息。
經曆了多少的殺伐,感受著這短暫的寧靜,甚至,在內心的深處,又何嚐不希望年老的自己,也有著一處安身之地?
也許是這姚家刻意地不理會,也許是暗藏著殺招也不是不可能,總之,這一切來的詭異,也來的措手不及。
正在才書臣等人往深處走的時候,一座破敗的房間內,站立著姚家所有人。
在那破敗的房間裏,一座小小的石像立在正中央,上麵蓋著黃色的布,周邊布滿灰塵,顯然已是很久沒有擦拭過了。
“你可知,我為何會將你帶到這裏來?”姚仁看著姚恒說道。
而此時的姚恒正被兩個人牢牢的束縛著手臂,本是粗糙的雙手,現在沾滿血跡,他的腳下是一副腳銬,一個碩大的鐵球跟隨在他的身後。
“姚家曆來隻信仰天道,何曾有一人能得到飛仙,你如今帶我到他的麵前,是想說我的罪惡難以洗脫,還是我做過什麼對不起姚家的地方?”姚恒情緒激昂地說道,平時在姚家他的地位本就不高,得不到重視也是情有可原,隻是現在他感覺到驕傲,他的女兒比他更有出息,若是能護她女兒的周全,姚家他又何所懼?
“那我問你,是你放走了姚維吧。”姚恒眼神有些陰鷙,聲音有些發冷地問道。
“維兒已經為你們得到了魔影三重箭,而且還利用他人消滅了宿敵,這一點試問姚家何人能夠與之媲美?現如今,維兒早已不在姚家,難道你還想用她的鮮血來祭祀這傳說中的魔影三重箭?這就是你閉關無果,想到的辦法?”
“姚家麵臨的危機,韓家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若不這樣,怕是我姚家也要步韓家的後塵。”姚仁有些歎氣道,不得不承認,姚恒在姚家的地位的確不高,若不是因為姚維的出現,現在的姚恒也不過是外係,可正是因為如此,姚仁才會惱羞成怒,奪得魔影三重箭不假,滅掉韓家也是真,可是,他沒能研究出魔影三重箭的妙處,眼看被姚維利用的人找上門,這讓作為一家之主的姚仁,不得不想到借助魔道的力量,以血祭祀,求得短暫的功力提升,隻要能保住姚家,這也是他不得已的選擇。
隻是誰也沒有料到,這個原本看似沒有腦子的姚恒,竟然會預見未來,悄悄地將姚維給送走了。
“哈哈,你也不要白費心機,維兒去了哪裏,連我也不知道,我奉勸你還是斷了這個念想,隻要我還活著一天。”那雙早已是血肉模糊的雙手,此刻緊緊地握著,發出吱吱的響聲。
“當初真是後悔,沒有早點殺了你們父女,我的一時好心竟然給姚家帶來了滅頂之災,真是悔不當初啊,既然你的女兒已經不在,那就用你的血代替她的,來祭祀我們偉大的邪神。”姚仁大手一揮,虔誠地跪倒在那石像麵前,雙手十握,最終念念有詞,而姚恒則是被身後的兩個人死死壓住,頭顱匍匐在那石像腳下,一把閃亮地刀被姚仁來來回回的擦拭,越擦拭,越感到鋒利的光芒,越鋒利,越讓人產生恐懼。
姚恒當然不信這邪神能夠庇護姚家,在姚家所有人都信仰魔道的時候,姚恒父女卻是其中的兩個另類,盡管姚仁的家規很嚴,但這一點還是讓姚恒父女成了漏網之魚。
表麵的虔誠,注定得不到最終的善良,若是不信仰,跪拜的再多,其實和沒拜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