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提起那柄劍,酒鬼不醉,反而清醒十分。
奈何,寶劍贈英雄,英雄配美人。
這兩樣那老頭都沒有,說英雄,卻無作為,說美人,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你自修道,又何苦暗自神傷?”琵琶女看著那老頭暗淡地目光說道。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一大把年紀了,要奢望這些幹啥?”那酒鬼突然冒出這一句。
“也是,若不是潛心修道,又何來今日成果。”那老頭仿佛又找到了自信,道袍飛揚,單手撫摸著胡須,要說天下,還有什麼是奢望,不是奇珍異卉,也不是兒女情長,人老了,喜寧靜。
琵琶女不再看那老頭,獨自撫摸著手中的琵琶,指尖劃過的每一個地方,都伴隨著一道輕聲地回響。
苦愛,無常。
酒鬼又醉了,抱著那柄劍,安然入睡。
“我家徒兒。。。。。。”那老頭問道,那張冰冷地臉上,總算有一絲欣慰,眼神也變得慈愛可親。
“我雖是婕兒的師傅,但我也尊重她的選擇。”
“天綾聖母。”那老頭顯然有些暴怒,自己堂堂一代天玄聖綾宮宮主,要劍劍不得,要人人不給,對於向來高高在上的他,豈能受這樣的恥辱?
天綾聖母並沒有畏懼,依舊抱著琵琶,兩眼平靜地看著苦無。
感受到苦無的殺機,那酒鬼也是緩緩地走到天綾聖母前麵,用身體擋住了她,一柄長劍矗立在他和苦無身前。
感受到彼此身上的寒意,剛才還和諧相處的局麵瞬間被強大的氣息代替。
誰又能想到天聖玄綾宮的宮主和天綾宮的宮主以及淩霄宮的宮主,會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好個醉酒仙。”苦無一臉怒氣,卻又不得不思量。
醉酒仙自是酒鬼劍和琵琶仙,這兩人雖各分門派,執掌天綾宮和淩霄宮,手下弟子彼此明爭暗鬥,江湖上一致認為天綾宮與淩霄宮是生死對頭,但是苦無卻知道,這是酒鬼劍和琵琶仙為各自門派做出的犧牲,他們是戀人,不是仇敵,想要將這二人分開,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就是他天聖玄綾宮宮主苦無都無法做到。
“那我再去問問那丫頭。”苦無無奈,隻好妥協。
“這麼多年,你還不死心?”
“我死什麼心,我那弟子年少有為,哪點比不上一個小小北裏寨的才書臣?”
“比不比得上我不知道,但是婕兒這些年都在等待,終有一天,他會到來,帶著他的承諾成為絕世強者,來迎娶我那徒兒。”
“哼,這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戰火無情,想要成為絕世強者,單憑他的個人努力?真是好笑。”
酒鬼劍不語,依然站在他們中間。他的信仰很少,隻是誰敢動琵琶仙一根汗毛,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跨過去。
天綾聖母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執拗小子也該成熟了,隻是遲遲未來,是自甘平庸還是真的如苦無所說,已經遭遇不測?想到這裏,她的心很疼,疼她那傻徒兒還在苦苦地等。
“我勸你還是將取景放了,不然別怪我不念舊情。”天綾聖母看著苦無說道。
“那明婕。。。。。。”
“不要做讓我看不起你的事,你我相識數十年,很清楚我的個性,縱然醉酒仙合力不能將你擊殺,但也保證從此天下再無天聖玄綾宮。”
“不要以為老夫真就怕了你。”麵對著天綾聖母的威脅,苦無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不然他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創下整個天聖玄綾宮。
“隻要你敢做讓明婕傷心的事,我就是豁出老命,也要讓你從此再無東山再起。”
一如既往的強硬,麵對她的愛徒,她必須將一切隱患扼殺在搖籃裏,明婕的路還很長,她還有希望。
“三日之後,我會在天聖玄綾宮給明婕準備婚禮,要麼,嫁給我的徒兒,要麼,你我開戰,從此恩斷義絕。”
一道青光拂過,被割下地道袍隨風飄動。
看著苦無消失地地方,酒鬼劍喃喃地說道:“幾十年的兄弟,終究隻能割袍斷義。”
明婕為了才書臣,天綾聖母為了明婕,而酒鬼劍又是為了天綾聖母,世間情字,最難讓人理解。
“走吧。”
酒鬼劍拉著天綾聖母的手說道。
“我是不是做錯了。”天綾聖母小聲地說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他,是這個世界,不論對於錯,我都站在你這邊。”
一路的奔波,才書臣終於看到了那高大的宮殿。
那魂牽夢縈的人兒,現在還好嗎?
是否還記得那個說過要變強,給她許下承諾的倔強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