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轉眼也是幾度淒涼。
才書臣與龍貝蒂之間的戰爭,也隨著局勢慢慢擴大,這已經不再是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而是天朝與蠻荒的戰爭,在這場戰役中,雙方誰都不是勝利者,雙方死傷慘重,堪稱與當年荒丘之戰的再現,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死亡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大多數都隻是一個數字。
龍貝蒂三次派遣龍軍甲,兩次親征,一次掛帥,都未能將才書臣拿下,這讓龍貝蒂大為惱火,集結著所有的軍隊,伺機下一次的進攻。
才書臣采取迂回戰術,成功的躲避了龍貝蒂的精銳部隊,正麵戰場已經是龍貝蒂占據主動,才書臣想要正麵交鋒,奈何在兵力上早已經不是龍貝蒂的對手。
當初率蠻荒子弟,連橫合縱,奈何根基早已大傷,明義軍已恢複不到當初的實力,未名也與殘血同歸於盡,夏辰三十萬兵馬,古劍埋荒塚,大哥阿隆木,三弟平十元,軍師才秀生相繼死去,現如今跟隨才書臣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若不是靠著水連風和噬鐵琛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影響,匡且安的財富,才書臣想要招攬些人才都是個問題,更別提招兵買馬擴充兵員了,但是在天朝之地,聽說是與龍貝蒂交戰,不少人早已選擇退出,這是龍貝蒂的地盤,她號稱百萬之軍,她的龍軍甲戰無不勝,盡管才書臣打破了這個神話,但是在大多人心中,還是不願意和龍貝蒂交戰。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才書臣的軍隊較之於龍貝蒂,少的可憐。
留不住的人終究會走,留下的都是心甘情願。
姬瑾兒帶著煙鳳寨的人馬,水連風和噬鐵琛帶著鐵石城的將士,戰將率領著最後僅剩的明義軍,明婕、阿詩妮、武豔紛紛各領一路兵馬,步歸原、尺百浪以及鎏龍蠍虎四家臣,在才書臣的帶領下,再次向龍貝蒂發起進攻。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衝鋒了,一批又一批倒下的將士,一批又一批衝向前去。
才書臣看著戰局,龍貝蒂也緊盯著局勢,現在雙方誰都不敢小瞧誰,但是誰也不肯認輸,龍貝蒂的兵力遠勝才書臣,所以在用兵之道上,純粹是以命搏命,盡管她的兵馬死亡人數是才書臣的數十倍,但隻要能夠消耗才書臣的兵力,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龍軍甲新的四小統帥,兵分四路,將戰將和明義軍兵割包圍,姬瑾兒率領著煙鳳寨的姐妹前去營救。
白冰和花心雲手持長劍,聯合對陣黑禽,刀光劍影。
明婕、阿詩妮、武豔三人聯合對陣穀老大,形勢可危。
步歸原和尺百浪身先士卒,早已是血染紅袍。
這一戰,從清晨打到日落,從黑夜降臨,打到啟明星起。
誰的身上沒有數十上百的人命?
誰的雙眼又不是充滿著無比狂躁的憤怒和仇恨?
龍貝蒂想要置才書臣於死地,才書臣想要殺龍貝蒂也不是一天兩天,積怨已久,不死不休。
幾乎是同一時間,才書臣和龍貝蒂都向戰場奔去。
任何一場戰役,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不會變,隻要龍貝蒂和才書臣隻要有一方被殺死,這場戰爭就會結束,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
兩個師出同門卻同室操戈,兩個人都是無比的霸氣,這天下共主,也隻有一人稱王。
看著天空中龍貝蒂和才書臣的身影,底下的將士都忘記了廝殺,兩眼死死地盯著這兩人。
他們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也是這場戰爭唯一的聚焦點,也隻有他們分出勝負,這場仗就不用打了,也不會再有人死亡了。
明婕、阿詩妮、武豔停手了;
水連風、噬鐵琛、姬瑾兒不打了;
步歸原、尺百浪也在張望,就連龍軍甲也不再前進了;
新的四小統帥的目光和他們一樣;
穀老大,黑禽也是抱著雙手看著這兩人。
這一切,是因為他們二人而起,也該由他們二人所息。
天空中才書臣看著龍貝蒂,目光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畏懼。
龍貝蒂看著眼前這個她做夢都想殺死的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才書臣扒皮抽筋。
“當年,我一時仁慈,竟然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隱患,看來做什麼不好,我非要做個好人?”龍貝蒂略帶自嘲地冷笑道。
“做好人?嗬嗬,這話從你嘴中說出來,真是可笑,我從來不認為一個嗜血的魔頭會懂得什麼叫做溫柔,你當初滅我青羽寨,天階爭霸也想置我於死地,我被困師傅為救我與你對峙,千裏逃亡躲避你的追殺,後來四足鼎立,你能奈我何?我雖在蠻荒,你趁機派人策反明義軍,導致明義軍名存實亡,眾將士死不瞑目,未名被滅,大將戰死,這些難道就是你所說的想做一個好人?”才書臣詰問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要怪就怪他們不識時務,怨不得他人。”龍貝蒂不屑地說道。
“你殺人如麻,禍亂蒼生,為一己之私棄天下於不顧,更是視士卒之命如草芥,你我三戰,那一戰不是死者上千上萬,你有半點憐惜之心嗎?天朝三十二座城池,哪一座不是血流成河?漠北冥城、鐵石城、古劍城。。。。。。難道這些當初不是你麾下的城池?對待自己人尚且如此殘忍無道,你逼迫天子退位,武字龍家一家獨大,百姓民不聊生,顛沛流離,這些是你的子民,難道也不曾歸順於你?你自以為受命於天,執行天罰,多少忠臣死在你的手上,多少國之棟梁被你殘害,難道這些人不是為國而死?而你又要稱王為國君,難道這就是你對待忠臣之道?”才書臣大聲問道。
“這天下,從來就不缺乏人,死幾個又如何?能人異士不計其數,有才有德者比比皆是,若是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認不清自己,這樣愚蠢的人,就算有才有德有本事,我一樣照殺不誤。”龍貝蒂淒厲地斥道。
“你該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才書臣從後背抽出天刻刀對著龍貝蒂說道。
“天刻刀?嗬嗬,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在你的手中,果真是和當年有點相像,這個場景。”龍貝蒂有些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