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能撥開雲霧見明月了,王世華暗暗地吸了一口氣,稍稍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盡量保持語氣的和平,問道:“為麼子這麼肯定?”
“我年輕時闖蕩過武漢,雖然沒打下名堂,可也見過日本人,尤其是對他們說‘哈伊’這個字,還有他們鞠躬時的誠懇態度有深刻的印象。”
“你會日本話?”
“不會。也就是知道‘哈伊’是‘是’的意思。”
王世華想了下,點點頭,笑道:“你繼續。”
“我不知道寨主什麼時候跟那個女人有來往,但是大概在三個月前,有一次,寨主的帶著我和一些弟兄出們,在一個破廟裏,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當時寨主的和那個女人閉門談了很久,談了什麼我不知道,一直到月亮升起的時候才出來。晚上,寨主讓我悄悄摸到那個女人的窗外去監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見到那個女人跟她的同伴在說話……”
說到這兒,他看了眼王世華,笑的有點得意,道:“王家主,說來你也許不信,我根本就不用聽他們講話,隻需一眼就知道他們是日本人。因為他們鞠躬時所表達出的那種誠懇態度和徹底的尊重服從,別人很難學的來。”
“你把這事跟田大麻子講了麼?”
“講了,但他隻是笑了下而已。想來,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王世華點點頭,問道:“我問你個事。”
“請說。”
“我前幾天派人到落水寨查探情況的事你曉得不?”
“曉得。”
“就在你們上船時,我的人抓了你們的一個人,然後,你們拚了命的要把他搶回去,見追趕不上,就用炮把他炸死。這是為麼子?”
問這個,既是調查原因,也是試探對方是否在說真話。
“因為被你手下抓去的那個人,正好是哪個女人的護衛頭子。為了防止他泄密,那個女人親自下令:實在搶不回來,就把他炸死。”
“那個人叫麼子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
“王家主,我是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神出鬼沒,又不是山寨裏的人。就算偶爾在山寨裏休息,也是深居簡出。而且,寨主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許接近那個女人的住所……別說她了,就連她身邊的人,寨主也不許我們跟他們講話,要不然直接打靶(槍斃)。”
“那個女人長的如何?”
聽到何梅突然開口發問,那人立即搖頭:“別說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手下,大白天都都穿著夜行衣,蒙著麵……對了,說來您也許不信,就連……就連……”
說到這兒,他突然抬頭看了眼何梅,欲言又止。
何梅雙目怒睜,嗬斥道:“有麼子話就給我痛快點。”
“您也許不信,那個女人跟寨主辦那事時,也蒙著麵。”
王世華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何梅翻了個白眼,問道:“你是怎麼曉得的?”
“有時候,那個女人和寨主在野外談事,來了興趣,就當場辦那事。兄弟們雖說很自覺的走開,可難免眼熱的躲在一旁觀看……這個女人也真怪,明明知道我們在一旁偷看,她一點都不在意,依舊全身脫光了表演,可就是不許寨主動她的麵沙。”
“你沒見過那個女人的樣子,但你總該曉得她有多高?頭發有多長?氣質如何……”
聽到何梅突然開口發問,那人皺著眉頭想了想,站起來答道:“那個女人有點矮,大概有我肩膀高……她一直盤著頭發,看不出頭發具體有多長……您不提她的氣質還好,提起來我就來氣。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在床上比婊子還像婊子,可平日裏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看我們的眼神……怎麼講了?我想想,您等一下……”
他認真的想了下,道:“對了,她看我們的眼神沒有一點人情味,甚至不像是在看人,就像是在看一隻小雞崽子。”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哪個?”
“家主,是我,石頭。”
“進來,麼子事?”
“按何姨的命令,時候到了,我來問問何姨,是不是按計劃進行?”
王世華掃了眼何梅,見何梅點頭,對鐵石頭笑道道:“按計劃執行。”
“是!”
王世華又想了想,對那個探子笑道:“好了,今天先談到這兒,你先下去休息,明天會有人跟你繼續談,你隻要把你曉得的全部告訴他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想起了麼子特別重要的,又覺得不好告訴別人的急事,也可以讓他們通知我,直接跟我講。”
“是!謝謝王家主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