蒽蒂的話令蘭妮公主退卻了。
“既然你們早有約定,那就算了。希望你們跳得愉快。”
蘭妮公主盡管想和派洛斯的小姐爭論一番,但太過死皮賴臉的邀舞也會丟失王家的臉麵。
看著離開的蘭妮,帕皮特向蒽蒂投去感激的目光。
“別誤會。如果讓你和公主培養感情進而訂婚,那麼你的繼承權自然會牢不可破。那是我不想見到的。”
蒽蒂解釋道。
她不情願地把手搭上帕皮特的肩膀,準備與他共舞。
於是,出現了兩位穿男裝的家夥在大廳中一起跳舞的怪異景象。
可不管出於什麼理由,蒽蒂救了帕皮特的事實不會改變。
艾瑞克看不透這位妹妹,也猜不出她的話裏究竟有幾分真實。
與此同時,待在門口站崗的尤西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以他過人的洞察力自然不會放過在廳內發生的任何事。
在尤西斯看來,派洛斯人就應當如此團結。雖然蒽蒂的行為與公爵大人的意誌相悖。
可誰管他呢。尤西斯可沒興趣知道公爵大人讓帕皮特娶王國公主有著怎樣的深謀遠慮,他更尊重帕皮特自己的決定。
正思考著,又有一位來賓到了。
舞會流程已經過半,這時候才趕到的賓客往往都是位高權重的大忙人。
看到對麵的舊部正欲行禮,尤西斯自己也趕忙彎下腰來。
來人昂首闊步的姿態令那副盔甲哢哢作響。
尤西斯試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來人,沒想到卻被對方的一道目光狠狠地回擊過來。這讓他不免有些慌亂,連忙將頭低的更低了。
尤西斯認識這個人。
對方是他曾經的下屬,現在的城防軍首領夏亞。
突然,夏亞停下腳步,站定在了大門處。
尤西斯在吃驚之餘屏住了呼吸。難道被發現了?他假扮成衛兵的事如果暴露,免不了會有場大麻煩。說不定還會被扣上行刺的帽子。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夏亞的眼睛正瞥向他的後腦勺。
但直到最後那也僅僅是一道目光而已。夏亞的停滯仿佛蜻蜓點水,片刻後就繼續移動腳步,邁入了舞廳大門。
也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這位不自然的衛兵就是他曾經的上司。
尤西斯總算鬆了一口氣。
夏亞來王家舞會幹什麼?尤西斯不由得發出這樣的疑問。他知道這位下屬和自己一樣都是隻懂戰鬥的粗人,對跳舞這類優雅的事物並不擅長。
舞廳中,一支舞曲接近末尾。
艾瑞克看著場中那對配合糟糕的兄妹,數次失笑。
也許和平完成一支舞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太過困難。蒽蒂僅在高潮部分就踩了帕皮特的腳十次以上。
與跳舞糟糕的埃迪特探長不同,蒽蒂這麼做不是因為失誤,顯然是故意為之。
對此,帕皮特除了保持沉默外別無他法。
在一串華美的音符過後,他終於得以從噩夢中解脫。
就在會場中的男男女女向自己的舞伴表示感謝的時候,蒽蒂頭也不回地與帕皮特分開來,又回到長桌那裏取蛋糕去了。
看來在蒽蒂的世界中,蛋糕的存在意義可比哥哥要大多了。
待一對對舞伴紛紛道別完畢,女王大人重新從座位上站起。
“下麵,我有兩件事情要宣布。”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首先第一件事,關於最近要舉行的繼承考試......”
終於來了。
一點不謙虛地說,這件事完全在艾瑞克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