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驚訝!”張聞打量著文殊殿感歎道,這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隻有一幅畫像,畫像前麵一張案幾,上麵放著三盤常見的水果,中間擺著一副香爐,三根信香嫋嫋升起,熏得整個大殿內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竟然是最普通的檀香!
張聞不可置信的看著殿內的擺設,如此龐大的文殊殿,裏麵除了這些物事就隻剩下十二道銅柱撐起這座大殿!
簡單,肅穆,雄偉構成了特殊的文殊殿!
“這就是白掌門所說的異處?”張聞奇怪的問道,看向十二根按照玄妙位置矗立的銅柱,不由得想起了十二遁龍樁,這裏該不會是控製這件鎮教之寶的中樞所在吧?
白自在笑容不語,引著眾人坐在畫像前方的兩排蒲團上。他跟兩個師弟坐在左邊,張聞袁江和另外一個正一門的長輩則坐在了右邊,趁著這個機會,張聞仔細的用神識搜索這間可疑的大殿!
神識在探出紫府的瞬間如入泥潭,並且有越來越弱的趨勢!
張聞大驚,他的神識凝練度可以比擬大乘期的修真者,輕易地就可以離體數十裏,並且輕易的感知四方的動靜,怎麼在這文殊殿內大打折扣?他凝神控製著神識往身後數十米的銅柱上探去,微弱的神識每離體一米就會消弱一分,等到了銅柱之前已經跟結丹期的修真者的神識相差無幾!
神識落在銅柱上的瞬間消失不見!張聞整個人感覺腦子一空,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張宗主看來對文殊殿很好奇啊!”白自在輕撫頜下白須,銅柱上傳來的波動讓他的幾個師兄弟神色一寒!
張聞根本沒有隱瞞的念頭,也沒那個必要,於是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讚歎道:“文殊殿果然奇特,竟然能吸附神識!”
“小子無禮!”白自在的師兄雷鬆鶴怒斥了一聲,就要站起。
白自在一把將其拉住,嗬嗬笑道:“雷師兄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仍然改不掉這火爆脾氣!”
雷鬆鶴聽出掌門師兄語氣中的不悅,氣咻咻的分辯道:“掌門。。。”
“肚量!肚量啊!”白自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扭頭對張聞笑了笑,滿臉的褶子看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張宗主對我正一門印象如何?”
正菜終於來了!
張聞知道,這次要是回答不好,恐怕就別想走出文殊殿了!這群老狐狸當真是陰險的很,難怪第一次見麵就要到這文殊殿,原來還有這番意思!難怪鳳舞臨走時滿心擔憂,難怪那個紫雲會說男人不是好東西!——男人真不是個好東西啊!尤其是快進棺材的老頭子!
心中腹誹歸腹誹,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張聞掩飾住不安,真誠地說道:“正一門確實不愧是名門大派,底蘊深厚!”
白自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摸著胡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張聞。他的眼神落在袁江眼裏就成了徹頭徹尾的不懷好意,袁江緊張的心情更是警惕,鼻息也不由自主的濃重了起來。
張聞微笑的看了一眼袁江,示意這小子注意形象,別丟臉了大道宗的麵子,趁機自己也鬆了口氣,組織好語言之後這才說道:“正一門如今危在旦夕!”
“胡說!”雷鬆鶴暴喝一聲,驀地站起身來!
“鬆鶴!你給我出去!”白自在身上一股龐大的氣勢爆發出來,那種氣勢跟十二遁龍樁上的氣息別無二致!
雷鬆鶴被白自在陡然爆發的氣勢推到了門口,好不容易站立好,卻聽到掌門如此說,不由得勃然大怒,恨恨的瞪了張聞跟袁江一眼,甩袖而去!
“掌門,我們去看著雷師兄吧!”餘下的兩個道士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笑意,雷鬆鶴作為正一門的大師兄,別的什麼都好,就是著性子暴烈如火,不然也輪不到白自在做掌門!倘若是不去看著他,說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
“嗯,你們看好雷師兄,別讓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白自在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兄的脾氣,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這才讓他們離去。
袁江眼看著幾個強大的敵人走了三個,長長的出了口氣。張聞卻知道,其實他們三個在不在根本不能對如今的絕境有任何影響!因為真正危險的不是人,而是這座文殊殿!
要是他猜測的不錯,這文殊殿跟那遁龍樁應該是有著必然的聯係!特別是白自在身上蕩出的那股氣息,不由自主的讓文殊殿的十二道銅柱發出震顫的共鳴聲!
“張宗主請繼續說!”白自在一臉的淡然,好像剛才的鬧劇根本沒有發生一樣。“為何我正一門危在旦夕?”
張聞心念電轉,應該說魔一鷲的事嗎?
不行!既然正一門跟唯我宗聯合,那麼其中定然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變故。究竟該怎麼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