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繡寧不看她的時候,蔡氏瞪著一雙看起來很大,大的有點過分像是牛眼樣的眼睛一直盯著看,等越繡寧轉頭看她了,蔡氏又標準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馬上低頭捶打著手裏的衣裳。
仿佛還帶了氣,捶打的很是用力,水珠都濺到了旁邊洗衣裳的人身上,那人叫了一聲,蔡氏才放緩了動作。
那個被濺了水珠的小媳婦還是對蔡氏道:“哎呦怎麼了?瞧你一肚子氣似得?是不是你家程二穀又氣你了?”
“程二穀怎麼會氣她?她家程二穀天天兒媳婦長媳婦短的跟著屁股後麵喊著呢,簡直恨不能把她當眼珠子一樣疼呢!”
頓時洗衣裳的媳婦子們就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年輕沒出閣的姑娘們通紅了臉低頭不說話。
蔡氏是去年嫁到程家的。
越繡寧想起那天在後山看見的,隻能搖頭而已。她找的石塊比蔡氏的稍微靠前一點,這也方便了蔡氏時不時的瞪著她,而不讓越繡寧發現。
不過旁邊的人卻看見了,正好又是個好事的小婦人,馬上湊近了小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打架那事?”
蔡氏點了點頭。
那個婦人就道:“那也是男人的事……跟咱們女人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就是她家那個老東西惹起來的。”蔡氏瞪眼道,大約是覺著洗衣服的人裏頭,跟自己要好的多一點,再加上欺負越繡寧是個年輕姑娘,有些話婦人們能說,姑娘們害羞不敢說,所以她似乎腰杆子更硬一些,就聲音大了點道:“他們家那老東西,正經不是個人!”
這一聲有點大,周圍的幾個媳婦姑娘有些吃驚的看過來,不好惹事的就不吭聲了,低頭專心的洗衣裳。但也有喜歡聽閑話,搬弄是非的,聽到了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一個離得還挺遠的,三十來歲的大嬸子聲音挺大的道:“我咋聽說是你家大嫂先和人家吵得?”
蔡氏跟夫家的大伯哥勾搭,那麼對大嫂必然不會有什麼好話,但當然這話和這種態度是絕對不能給別人說讓別人察覺的,何況這件事上還是她家跟越家這兩家人的問題,她自然是和大嫂一頭的。
聽了這話馬上就哼道:“我家大嫂也是看不慣那老東西一直打她家人而已!也就說了一句而已,那老東西可倒好!瘋了一樣的亂咬……更好笑的是,我們看不慣,替她們母女出頭,人家母女倒好像我們多管閑事似得,屁都沒放一個!”
聽了這話,洗衣裳的人都看向了越繡寧。如果說之前蔡氏罵的是越繡寧的奶奶的話,這一句可是明顯針對越繡寧本人了。
不過越繡寧並沒有搭理。
一來罵越趙氏的話,她還是非常讚同的。二來,這種話其實沒必要去糾纏。若是自己回一句嘴,我又沒讓你出頭。
那蔡氏肯定會來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然後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有什麼意思呢?
周圍的人必然也對自己這種態度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