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家裏的雞蛋吃完了,越繡寧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去廚房做飯了。
越榴紅將雞蛋筐子先放在了窗台上,她坐在了窗下的小杌子上,心裏歎了口氣。
其實今天早上,二哥和三哥走的稍微晚了點,因為商量好了,早上在看看情況,若是母親的病嚴重了,就送到城裏去看病。
但這幾天伺候越趙氏的越榴紅心裏明白,母親的病不嚴重,沒有發燒頭疼,吃的喝的都和正常一樣,也沒有說吃不下去飯什麼的。她自己隻說頭疼,但一說進城看病,又使勁的搖頭。
昨天早上還出去了,跑到人家隔壁村的果園那邊偷了幾個蘋果回來。
要求吃雞蛋羹,還想吃雞吃肉。
須知,越家從搬到村裏之後,家裏任何一個人還沒有自己動手殺過雞呢,二嫂生了孩子,二哥提了一隻母雞出去半天,最後活著提了回來,去找三哥商量,三哥也是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過了半天二哥又將那隻雞提了出去,找的住在不遠的一個關係還好的鄰居幫忙殺得,給了人家一條雞腿。
越榴紅也不敢和二哥、三哥說母親的這些要求,因為一聽就知道,這分明的沒病,分明的和出了月子的二嫂一樣了,躺在床上裝不舒服,混吃等人伺候。
也隻能每天給弄些雞蛋羹吃。
今天早上哥哥們進去詢問,一看母親坐在炕上正在吃蘋果,就問是不是好了,母親就隻咬定頭疼,但又不肯去城裏看病。
因著大家都在,兄妹幾個也想平心靜氣的跟母親商量一下分家的事情,二哥和三哥,並越榴紅全都讚同分家,希望能徹底的談開,好好的勸一勸,說服越趙氏。
隻是越榴紅想不到,母親在這個問題上怎麼就那麼倔!一聽要分家就暴跳如雷,堅決不同意,要分家除非她死!大罵兄妹幾個不孝順,然後就滾倒在炕上,說頭疼的快死了。
兄妹幾個隻能出來,互相麵麵相覷,看這樣子,想說服了越趙氏分家是絕對不可能了。
越民耕和越尚耕去地裏了,過了一會兒越趙氏將越榴紅叫進屋裏,沉著臉詢問她大嫂吳玉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全好了?
越榴紅就知道母親又要開始找大嫂的事了,自然是一口咬定還起不來,她昨天還去看過,躺在炕上根本起不來,請了大夫過來的,說是傷的太嚴重,加上正好要過冬了,不利於傷口的愈合,要想徹底全好了,怕是要等到冬天過去。
越趙氏自然是不信,黑著臉說了些不好聽的,越榴紅就說如果不信叫她自己親眼去看好了。
越趙氏又不肯,看樣子這才信了,黑著臉躺了下去。
越榴紅這會兒真的是發愁,要是叫繡寧知道了,她奶就是這種態度,死活不肯分家,隻怕那丫頭又要開始鬧了。
越榴紅覺著很疲累,這段時間過得度日如年。她將頭上包頭取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受傷的地方,還有些隱隱的疼痛。
越繡寧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小姑伸手摸她的頭,便忙過來道:“我看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