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鐵血王爺(1 / 2)

鐵血府自創派伊始便崇尚武力,他們在這片苦寒的土地上磨礪心智,與肉體的苦痛做著殊死的抗爭,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的法則詮釋得淋漓盡致,可以說他們數萬年的輝煌曆史是都由無盡的血和淚換來的。

極高的死亡率使得他們的人丁遠遠少於其他三大聖地,但每一個人都有著絕強的戰力,因而在每萬年一次的冥海水族入侵大陸的戰爭中都充當著不可缺少的中堅力量。不過每當從上一次的戰爭中恢複過來,並呈現出欣欣向榮之勢,下一次殘酷的戰爭就會接踵而至,仿佛深陷在一個惡性的輪回之中,任由無法擺脫的宿命蹂躪,因此他們所承受的戰爭之痛也是最重。

直到寒裂虛執掌鐵血府,憑借其通天的智慧和極高的陣法造詣,在水族登陸的魔淵之灣仿照鐵血府“先天九宮血煞陣”的護山大陣建造了一座巨大的戰爭堡壘,這種局麵才有所逆轉。

他也是封神十大高手中唯一一位能與北冥的師尊“鬼靈”北野相提並論的不世高手。

揚揚灑灑的大雪越下越大,當北冥和慕亦風抵達鐵血王府時,兩人的肩頭均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這鐵血王府其實更可以說是一座能夠容納百萬人居住的巨大太空城池,府中建築氣勢磅礴,穹頂上扼雲海,屋基拾階而下,下達百丈,隱然有一種君臨天下,氣象萬千之勢。

北冥隨著慕亦風低空飛行,所見之人無不甲胄鮮明,神情莊嚴肅穆,周身上下氣血充沛,繚繞著一股明顯經過戰爭洗禮鐵血征伐的猙獰氣息,那些府外的外門弟子與之相比,就像是一群蹣跚學步的嬰孩。

當經過一座整體由一塊奇特的青石鏤空而成的低矮八角涼亭時,慕亦風忽地停了下來,前方出現了一堵高高圍起的院牆,牆那邊一片朦朧,隻聽見隱隱有女子的嬌叱和陣陣夾雜著掌聲的歡呼。

四周靜悄悄,與之前崗哨林立,守衛持戈巡弋的景象迥然有異。

北冥運轉鬼睛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八角涼亭中唯一的一張石凳,跟著再望向圍起的高牆,結果還未看清楚那邊的情形,一陣頭暈目眩襲來,若不是慕亦風眼疾手快攙扶,非得當場出醜不可。

慕亦風笑道:“這裏被王爺布下了幻陣,蒙兄不可再擅自窺視。”

北冥暗呼僥幸,隻是一座起障眼法作用的幻陣就這般厲害,幸虧寒裂虛沒有傷人之意,否則自己因為好奇而丟掉了性命,那才叫冤枉。

一陣哢哢的聲響突然轉入耳中。

亭中的石凳緩緩扭轉下沉,跟著又是一陣磨盤轉動時的悶隆隆的轟鳴,那圍堵的高牆驀然四分五裂,一塊塊丈許大的青磚石基彈向半空,急如驟雨般簌簌而落,頃刻間壘造成了一條青光閃爍、爬滿綠藤枯枝的低矮土牆。

在北冥還未回過神來時,牆中鑲嵌的一座緊閉的柴門“吱嘎”一聲由內拉了開來,一個威武雄壯的大漢笑吟吟地擺手道:“蒙兄弟,還不快進來!”此人正是豪情蓋天的邊若虛。

北冥忍住內心的駭異,又見他從未如此高興過,不由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奇道:“邊老大是否剛從窯子裏回來,否則怎會像剛幹了娘們一般快樂?”

邊若虛愕了半響,尚未答話,另一旁的慕亦風已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一路上蒙兄不拘言笑,沒想到竟是趣人一個!這邊老大的稱呼更是與眾不同,蒙兄不禁使我想起另一人,同樣的豪放不羈,直言無忌!”

北冥心神一動,知道他所說的那人就是當初在池雲峰頂赤身裸體的自己,不過自己的身份底細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也不點破,嬉笑道:“慕兄一副風流之王的派相,舉手投足無不帶著典雅高貴的氣質,蒙大粗俗鄙陋,一路上膽戰心驚,哪敢多說一句話出來。”

慕亦風莞爾道:“蒙兄的說話越來越使本人覺得你就是那個人。”

北冥知他已對自己產生懷疑,大笑道:“蒙大一介山野匹夫,承蒙慕兄抬愛,是與不是,你心中早已有了結論,何必要出言求證?修道之人自當依憑本心行事,倘若追根究底,慕兄可知此乃攀登至道的大礙?”

慕亦風一呆,凝神思索了片刻,跟著身體劇震,歎道:“世人皆知《陰陽經》經文奧義直指大道本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亦風受教了!”

另一旁的邊若虛亦為之神情聳動,他以二十餘歲的年齡便已達到神魂與精元相融的合元境界,天資之高令人難以置信,不過卻卡在了這個境界整整十八年,幾乎相當於前幾個境界所花費時間的總和,這些年來他為了尋求勘破生死,進入超脫輪回蛻生境的方法,博覽前人手劄,甚至不惜借用外物,結果反而使得心境再也不能保持平和,但他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剛才聽了北冥的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始才明白修道之人修心、清靜無為的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