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道德的底線,被國家培育多年的陳雲峰絕不想當叛國賊,他更不想他的名字永久的刻在華夏曆史的恥辱柱上,這底線,無論多大的籌碼都不能買到。因此,逃往M國投靠弗蘭克絕不是什麼好辦法,而且還會給他帶去麻煩。
但問題是:除了M國外,還有哪個國家敢收留他?華夏國的國力與日俱增,各國都忙著跟華夏國搞好關係,即便有國家收留,對於陳雲峰這麼一個嚴格來講如同雞肋一般嚼之無肉、棄之有味的可有可無人物,人家隨時可以因國家利益而將他交易出來,那個時候他不但會被押解回國,還永遠無法摘掉“叛國賊”的帽子。
所以,陳雲峰覺得,與其逃往國外,還不如在西南邊界一帶的崇山峻嶺中當個孤魂野鬼,相信憑著自己一身的本事,即便在深山老林中也能混得不錯,隻是,今後想要見徐晨星一家和趙文婷,怕就難了。
一想到跟最牽掛的人一年也見不上一麵,陳雲峰心裏就極度不舍,更有中莫名的心痛感。所以,他最終還是沒能決定逃向何方,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躲一晚,明天去“巴爾蒂亞”把那兩億美金拿到手並想辦法轉交到柳明月手中,之後找個地方跟徐晨星見上一麵,然後才考慮逃向何方。
而躲藏一晚的地方,他覺得紅毛提供的那個什麼“愛琴海公共浴場”應該不錯,畢竟上午紅毛在西五環工地上的所做所為等同於跟整個邊海市地下組織決裂,紅毛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他也得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因此,陳雲峰最終還是決定去找紅毛。
車站人流量大,私自載客的黑車也多。陳雲峰已經盤算好了,乘出租車到了塘橋車站後便找輛黑車往海濱路行駛,然後他再步行到沒有監控的臨東江畔的河堤,在那裏找個沒人的地方進行偽裝。
在臨東江畔偽裝好之後,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四十來歲、蘑菇頭發型、嘴上有兩撇胡子、臉色略顯蒼白、看起來有點猥瑣中年大叔。但他並沒有把那顆假痣貼在臉上,目的也是為了迷惑警方。
將換下的衣物往臨東江裏一扔,陳雲峰沿著臨東江畔向北步行了近二十分鍾,這才從另一條道上了清明路,此時,他的左腳一拐,又成了跛子。
在路邊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他上車後便問道:“師傅,這裏有渡口嗎?我想坐船過江。”
司機道:“前麵不遠,張楊路的楊家渡渡口就有船去對麵的複興東路渡口,再往前還有個東昌路渡口,你可以坐船去金陵東路渡口,你想去哪個渡口?”
“哦,謝謝!你把我載到楊家渡渡口吧。”
四五分鍾時間便到了楊家渡渡口,陳雲峰下車後並沒有立刻去買票,而是沿著臨東江畔繼續北行,到了東昌路渡口方才買票上船。
到了金陵東路渡口上岸後,他不再乘坐出租車,一撅一拐的步行往盧灣區而去。
由於不熟悉路線,他花了近兩個小時才抵達盧灣區的“魅惑迪廳”附近,看看時間,已經快19:00了,再過半個小時,天就黑了。
來到一家沒有監控且看得到迪廳門口所有狀況的蛋糕店外,他開始給紅毛打電話。
連續打了兩遍也沒人接聽,陳雲峰猶豫了一下,決定再打一次,如果這次還是不接聽,表示紅毛那裏可能出了問題,還得另找躲避的地方。
沒想到紅毛這次卻接起了電話,不過聲音聽起來異常的警惕。
“喂,你誰呀?”
“我是陳雲峰!紅毛,我大概在二十分鍾左右就能到達盧灣區的‘魅惑迪廳’,你現在就去門口等我,最好騎摩托車來,如果沒有,自行車也行。記住,你一個人來。”
雖然上午的時候紅毛表現的很有義氣且異常勇猛,但陳雲峰不得不多個心眼,本來他已經到了“魅惑迪廳”,但他卻說要二十分鍾時間才能抵達,目的就是想看看紅毛來的時候是不是一個人,或者看看是否有人會提前在迪廳附近蹲守。
男人的“忠誠”跟女人的“忠貞”一樣,都是有價的(注:別不服,社會很現實)。男人無所謂“忠誠”,女人也無所謂“忠貞”,要看背叛“忠誠”和“忠貞”的籌碼夠不夠。因此,陳雲峰對這個僅僅打過兩次交道的紅毛還是懷有一份戒心。
“好好好,大哥,我這就找輛摩托車過去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