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討論起李嫣的死，均感蹊蹺，開始猜測起來。
“我猜，李嫣是妨礙了那一位。”悠悠說著，還用手指了指皇後宮殿的位置。可從凝暉堂到皇後宮殿的方向，有好多宮殿，劉芷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悠悠所指。
“芷姐姐你想想，沈傑好歹也是個戶部尚書，他的侄女病得如此蹊蹺，他為何不聞不問？他是不想問？”
陸悠果然是陸安的親閨女啊，連說話都學得像模像樣的。
“沈傑對這個侄女可寶貝著呢，怎麼可能不想問？”劉芷脫口而出，又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不確定：“他不敢問？”
陸悠點點頭，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謝妃能在不見硝煙不見刀槍的皇宮裏活下來，自然聰明，劉芷跟在她身邊十幾年也不會是個笨的。陸悠這麼一提，就像有人在上遊開了閘，她很快就順著水流摸索到源頭。
“如果那人權勢大過他，他自然就不敢。”劉芷恍然大悟：“怪不得，後來皇後非要讓沈傑之女沈清媛進宮。是想安撫沈傑。”
“既是安撫，也是壓製。”陸悠正準備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劉芷，卻被她阻止，之後兩人便不再提此事。
下午功課結束，劉芷把陸悠拉到長平宮，打發人去蒸陸悠帶來的糯米糕，之後才再接著上午的話題繼續講。
“清媛姐姐是你見過的，人長得很漂亮，給人清淡悠遠之感，那時她年芳十五。讓她來給你做伴讀豈不浪費？若是被你父皇看中納入後宮，皇後是正妻，她是妾，那麼清媛姐姐就得受製於皇後，到那時，就連沈傑都要被迫聽命於她。除非……”
在宮裏，雖然母妃也跟她講一些宮裏的事，但都有隱藏，是怕她太小不宜聽多。可她就處於這些是非和陰謀之中，看不明白豈不是更危險？如今陸悠跟她討論這些，正中她下懷。
劉芷聽得激動，接過話說道：“除非她能得父皇信重，飛上枝頭當鳳凰，在後宮站住腳跟建立自己的勢力，否則……”
劉芷搖搖頭歎氣道：“她要走到那個位置，太難了，幾乎不可能。皇後還真是厲害，沒想到她竟然也開竅了，懂得這麼多彎彎道道，以前她可都是單刀直入的呀。如今到變得聰明起來，還真是小看她了。”
陸悠不太讚同，她之前思來想去，總覺得皇後來得太湊巧了，聯想到王霏來長平殿時那眼神，陸悠總覺得分明就是王霏請來的皇後。隻不知道劉芷是怎麼看的，她試探地說：“若不是皇後一朝變聰明了，便是有軍師。”
“軍師？”
正說著，宮女端了一盤熱騰騰的點心進來，正是悠悠帶來的糯米糕。宮女放好點心，又被劉芷打發了出去，屋裏就剩下她二人。
看著熱騰騰的糯米糕，悠悠的思緒又被拖到乾坤殿的竹海裏，她歎口氣，暗道：還是自己吃吧。
“這倒是很有可能。”劉芷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咬一口手裏的糕點又放下，低下頭嘴裏念念有詞。“會是誰呢？”
看樣子劉芷並沒有懷疑到王霏，或許是自己想歪了。思慮至此，陸悠不再講軍師的事，倒想打探打探王霏的為人。“芷姐姐，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芷姐姐。”
“你且說來我聽聽。”
“那個王霏，很是奇怪，我總覺得她似對我充滿敵意，可我思來想去，確不曾與她有甚過結。”陸悠大著膽子，將這幾年王霏明裏暗裏給她下的絆子，以及她觀察到的王霏眼裏的恨意，統統說與劉芷。隻盼劉芷與王霏比之與她熟悉，或許能知道一二，可以解惑，以後也好避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