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輝斜照在小洪山脈,隻見一座座山峰象無數把利劍刺向藍天,蜿蜒崎嶇的山道上,一騎快馬正在山間疾馳,馬背上的男子不進的回頭看一看身後,好象隨時都有人要追上去。
那快馬繞過幾座山峰,漸漸地慢了下來,終於在怪石林立的山峰前停了下來,那騎馬的男子朝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把手指含在嘴裏。
“噓……”
他打出一聲長長的呼哨,那淒曆而悠長的呼哨聲在寂靜的群山裏傳得很遠很遠,引得群山跟著回響。不一會,就有兩個身背著弓箭、肩挎著尖刀、穿著獵人裝束的人策馬跑了過來。
“二賴子,慌慌張張跑到山裏來,有什麼急事?”
“大好事啊,趕快回山報告大當家的,楊家大院出事了,那楊夫人和楊小姐都昏過去了,整個山莊亂作一團,正在到處尋找華佗醫生。如果大當家的今晚下山,定可以一舉拿下楊家大院。”
“哦,那好,你快回去,我們馬上去報告大當家的。”
“告訴大當家的,我進山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搶在我的頭裏進了山。今天晚上,說不定還有其他山頭的杆子下山,所以一定要快。”
“沒事,隻要我們烏龍山的杆子隊伍下了山,諒其他山頭的杆子隊伍也不敢放肆。我們大當家的可不是好惹的,誰敢撫大當家的虎須,非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那就好,我回去了。”
……
揚家山莊的大道上,十幾匹快馬正在飛馳,大多數是身著黑衣的揚家大院的家丁,還有幾個文士打扮的人,身背著藥葙,一看就明白是醫工。為首的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白淨麵目,身掛著行醫的金箍鈴,一麵跑,一麵發出悅耳的金鈴聲。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一行人顯得異常的焦急,不斷地揚鞭催馬,奔馳的馬蹄揚起一陣陣灰塵。終於,這行人看到了揚家大院的盞盞燈火,守門的家丁急忙打開了大門,一行人直接衝了進去。
“華先生,辛苦你了。客氣話我也不多說了,夫人和小姐還躺在床上,請你趕快幫助看看。”
大管家楊發急忙迎了上來,雙手抱拳向那華先生向了一禮,也沒等華先生回禮,上前拉住中年文士的手,連平常的禮儀也顧不得了,拉著華先生就往後院跑去,一麵跑,一麵向華先生介紹著病情。
“夫人、小姐一直昏迷著,已經半天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楊發拉著華先生來到後院的臥室,隻見夫人和小姐果然還昏迷在床上。華先生擺擺手,其他人退了下去,他走上前來,仔細地端祥了一會,又翻了翻她們的眼皮,開始為她們評脈。
華先生就是華佗,譙郡譙縣人,他自學成才,醫術高超,性情爽朗剛強,淡於功名利祿,隻願作一個平凡的民間醫生,常常身掛著金箍鈴遊走四方,以自己的醫術來解除病人的痛苦,深得百姓的喜愛和尊敬,被大家稱為“神醫”。
“怎麼樣?”
楊發滿臉焦急,連大氣也不敢出,一直在旁邊緊張地看著華佗。等華佗評脈一結束,他連忙上前問道。華佗站了起來,和楊發等人走出了臥室,沉思了一會,朝楊發輕輕地笑了笑。
“楊管家不心焦急,夫人、小姐無甚大礙。夫人、小姐得的是心病,皆是焦慮過度、憂思成疾、急火攻心,猛然受到刺激,暫時昏迷而已。要想救醒並不難,難的是救醒後的心病難醫。俗話說解鈐還須係鈴人,心病還得心藥醫。要是不治好夫人、小姐的心病,縱然救醒了,也很難康複。”
“唉,這心病還得慢慢來,還是請華先生先把夫人、小姐救醒吧。”
“好的。”
……
夜色籠罩著崎嶇的山村小路,楊林、楊虎、楊豹騎在馬上,各自想著心思,誰也沒有做聲,任由座騎信步往前走著。從鄉親們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華佗去了楊家大院,有了華佗這樣的神醫,暫時不必為夫人、小姐的病情擔憂了。
然而,大家的心情卻沒有好轉。畢竟,夫人、小姐的病是因他們而起,心中多少有些介蒂。楊虎、楊豹不免在心中責怪他爹,好好的一段姻緣,為了點成芝麻、爛穀子的舊事,硬是讓他爹瞎攪和了。
不過,楊林並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作為一個現代人,根本沒有那種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之類的概念,他現在想得是,自己真的愛那個小姑娘嗎?也許是受到她癡情的影響,大腦裏都是她的影子,看來自己是真是喜歡上她了。
回到家裏,楊虎他爹、他娘正等著他們吃晚飯,大家誰也沒提今天的事情,隻是默默地吃罷晚飯,楊林就和楊虎、楊豹來到後山練習槍法,練了一會,楊虎他爹就來到了後山,把楊林一個人喊了過去。
“楊林,你給大叔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小姐?”
“大叔,先不說我喜歡不喜歡小姐。你與楊家大院又有什麼過不去的恩怨呢?從夫人派人來提親就可以看出,楊家似乎並不在意這段恩怨,是大叔你自己太放在心上。大叔,十年了,什麼恩怨也該化解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