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初春,可是冀州依然較冷。寒風依然在原野裏肆虐,一點也沒有春天的感覺。融融的陽光隻把疊疊重重的灰黃色山巒,把鑲嵌在山巒的屋宇、樹木,把擺列在山腳下的丘陵、溝壑一古腦地融合起來,甚至連行人、牲畜也融合了進去。放眼四望,一切都顯得迷離,僅僅像一張張錯落有致、反差極小的黑白照片。
楊林的販馬隊伍也成了這黑白照片中的一景,八千多人馬在古老的官道上信步趕路。雖然都騎著馬,不過並沒有縱馬疾馳。畢竟他們這是長途跋涉,要是把馬累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楊林大哥,我們豫州的楊柳現在應該有綠芽了吧,可是你看這冀州的樹枝卻還是光禿禿的。”
“嗬嗬,這就叫著南國春來早嘛。”
一路走來,楊林和典韋、許褚、潘鳳、俞涉一邊走,一邊天南海北的聊著天。讓他們沒有想到,這楊大哥不僅力大無窮,武功高強,而且還知識淵博,確實讓他們大大地增長了見識。
“老爺,後麵來了一隊騎兵,還押著兩個犯人。”
就在他們聊得起勁的時候,負責壓陣的楊豹催馬跑上前來,向楊林報告後麵的情況。楊林和幾個兄弟拔馬走到邊上,讓大隊先行,他們幾人留下來看看後麵的騎兵是怎麼回事。
等到自己的大隊過去,果然後麵有一隊騎兵跟在後麵,與他們的大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不過那隊騎兵見楊林幾個人停了下來,也沒有猶豫,緊接著跟了上來。
那隊騎兵約有二百多人,皆是身著盔甲,刀槍明亮,打著安平郡兵的大旗,整個隊伍顯得異常的精神。特別是他們騎的戰馬,比楊林馬隊的馬匹高大的多,也整齊得多。
“好威武的戰馬!”
楊林剛剛讚歎了一句,就見那隊伍中跑出兩個高大的將領,打馬朝著楊林他們疾奔而來。不一會,那兩個將領就來到楊林他們麵前。那兩個將領雙手抱拳,衝著楊林拱了一拱。
“我們是安平郡兵,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譙郡郡兵,我叫楊林,這是典韋、許褚、潘鳳、俞涉。請問你們是……”
“在下顏良,這是文醜。你們這是要到哪裏?”
“啊……顏良……文醜……”
“是啊,怎麼?你們知道我們?”
“嗬嗬,聽說過。”
怪不得這麼威武,原來是你們兩位啊,楊林不由得仔細地打量了他們一眼。隻看那顏良、文醜都是身高八尺,形貌魁梧,氣宇軒昂。兩人都在二十歲左右,卻生得虎背熊腰,兩隻拳頭猶如鐵錘。
那顏良生的一副標準的國字臉,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閃著嚴厲的目光。而那文醜則長著一張長臉,一雙濃黑的眉毛下,一對大大的眼睛閃閃有神采。
“請問,你們這是要到哪裏?”
“我們這是到幽州去,為譙郡采買馬匹。你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我們奉命抓獲了兩個逃犯,現將他們押到安平郡。”
“哦,逃犯?我們能知道是誰嗎?”
“可以,他們就是泰山郡的藏霸和他的父親。”
“哦,原來是這樣。”
楊林的心裏不由得露出一絲欣喜,這真是蒼天有眼,讓我一下子遇到三個英雄好漢,這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將。可是如何將他們忽悠到手呢?那個藏霸倒是好說,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就可以,可是顏良、文醜可是郡兵將領,怎麼忽悠他們倆呢?
“我們正好路過安平郡,與你們同路,跟你們一起走,可以嗎?”
“可以,你們頭裏走吧,我們在後麵跟著。”
“嗬嗬,兩位兄弟見外了啊。我聽說過兩位是豪俠之士,而我們喜歡結交天下英雄豪傑。兩位兄弟能不能與我們一同出發,到安平郡一起去喝杯水酒。”
“可以。我們也喜歡結交天下英雄豪傑,到安平郡後由我們作東來請你們。”
“嗬嗬,那倒不必,走吧。”
既然同是官兵,顏良和文醜也放心了許多,前麵那杆譙郡郡兵的大旗更是讓他們安心,他們押著藏霸和他的父親,與楊林他們走在一起。一邊走,還一邊聊著,不一會,就聊到藏霸身上。
原來這藏霸是泰山郡華縣人,臧霸的父親臧戒在縣城當管理牢獄的小官,因為性情剛直,反對泰山郡太守徇私殺人,被逮捕押送泰山郡府。年僅十八歲的臧霸聽說後,非常氣憤,召集了十幾個要好朋友前去追趕,在費縣西部山道上將父親劫了回來。
臧霸身高八尺,身形魁偉,勇猛異常,當時有一百多名押送的士兵,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紛紛抱頭鼠竄,各自逃命。臧霸和他的父親不敢再回華縣,隻得流亡到冀州安平郡一帶。不幸被人告密,顏良和文醜這才帶兵去捉拿他們父子,結果顏良和文醜與藏霸大戰了幾十個回合,才把他們捉拿歸案。
當楊林一行人走到安平郡的首府信都城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到西山後麵去了。顏良和文醜熱情地邀請楊林幾個進城去喝杯水酒,楊林正求之不得。就是顏良和文醜不邀請他,他也會邀請顏良和文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