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從土坡上下來,回到自己帳篷的時候,楊虎、楊豹早已等在那裏,兄弟倆神神秘秘的,臉色非常緊張,見到楊林回來,便跟著進了帳篷,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楊林說。
“大哥,我們的商隊中有內奸!”
“啊,我們的商隊中有內奸?”
楊林著實嚇了一大跳,眼看著前後都有馬賊盯上了自己,沒想到自己的商隊裏還出了內奸!這可真是內憂外患啊,那些土匪,是不是這些內奸引來的?可是自己到涿郡僅僅幾天時間,這些土匪是怎麼勾結上的呢?
“說說,是怎麼回事?”
楊虎、楊豹兩兄弟顯然已經商量好了,聽到楊林發問,楊虎便看了看弟弟楊豹,衝他努了努嘴。楊豹明白該自己說話了,趕緊上前一步,小聲對楊林說了起來。
“大哥,我們前天就發現有幾個人不大對勁,他們經常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在我們經過的路上做著記號。這與我們在山裏打獵時,怕迷路做記號是一樣的,隻不過他們為什麼要做記號呢?我們兩兄弟就起了疑心,就一直盯著這些人,發現他們每隔幾十裏路都要做一次記號,因此我們估計這些人就是內奸,在我們的隊伍後麵應該還有其他人跟著我們。”
“好兄弟,你們做得太好了。”
怪不得那些家夥會跟著自己呢,原來他們有內線。好家夥,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當我們在涿郡準備布匹和裝備時,他們就已經勾結起來。那麼,他們準備在什麼地方下手呢?
“公主嶺?”
楊林的腦海裏立即想起了蘇雙和張世平的那場關於線路的爭論,他們兩人當然清楚這公主嶺的險要,可是張世平為什麼提出要走公主嶺?前麵的馬賊為什麼會等在那裏呢?他們如何知道我們的線路?誰為他們提供的線路?
張世平?
不可能啊,如果張世平也是內奸,那唐青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前後都有馬賊,讓我們誤入土匪們的圈套豈不是更好?他剛才為什麼要提出來呢?如此說來,馬賊極有可能是自己判斷我們會從走馬嶺經過,預先在這裏設伏。
“都是哪些人?”
“都是老鷹峰二當家李炎的手下,約有七個人。”
“哦,李炎參與了嗎?”
“沒有發現李炎參與。”
“那梁天、董簡、丁吉、顧會參與了嗎?”
“他們四人也沒有。”
“除了李炎的手下,還有沒有其他人值得懷疑?”
“沒有。”
“那好,楊虎,你去把李炎、梁天、董簡、丁吉、顧會五人找來,楊豹,你去把那七人悄悄地抓起來。”
“遵命。”
等楊虎、楊豹出了帳篷,楊林氣得咬牙切齒,他並不是氣李炎,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他氣的是梁天,這家夥既然沒有告訴自己,是不是也參與了?要是那樣,非剮了他不可。
“楊安、楊順。”
“在。”
“楊安,你去通知各位兄弟都我的帳篷裏來,楊順,你去通知各山莊的人馬作好戰鬥準備。”
“遵命。”
不一會,楊虎把李炎、梁天、董簡、丁吉、顧會五人找來了,他們五人還從來沒有進過楊林的帳篷,與楊林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難免有些緊張,顯得忐忑不安。
“都坐吧,找你們來,就是想聊聊。怎麼樣,對於雪原,你們還適應嗎?”
“謝謝楊老爺關心,在冀州的時候,冬天也是經常下雪,我們倒是非常適應。楊老爺是南方人,恐怕不大適應吧。”
李炎心中雖然在犯嘀咕,可是嘴上卻還是和楊林聊著。楊林也和顏悅色地與他們談笑風生,漸漸的,他們也放鬆了,很自然地坐在楊林的帳篷裏聊天,不過,所有人的心裏卻還是不安。
沒說上幾句,張飛、典韋、許褚、潘鳳、俞涉、顏良、文醜、林峰、羅永、趙雲、藏霸等人來到了楊林的帳篷,待大家坐定後,楊林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根纏著三條黑杠的長棍,舉在手裏。
“你們有誰見過這種長棍?”
張飛等兄弟莫名其妙,都搖了搖頭。而李炎看了一眼那種長棍,卻鎮定的擺擺了頭,表示沒有見過,梁天的臉上卻是捉莫不定,顯得有些驚訝,其他幾個也是不知所措。
“實話告訴你們吧,在我們的商隊裏,有土匪的內奸,他們把這種長棍插在雪地裏,引導著土匪一步步地跟著我們。現在,土匪就在我們的身後,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殺了這些養的。”
楊林的話音剛落,張飛就跳了起來,他氣呼呼地吼了起來,那粗曠的吼叫差點沒把楊林的帳篷掀翻了。楊林擺擺手,讓他坐下,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梁天,直看得梁天渾身發冷。
梁天的臉上變成了醬紫色,他茫然地望著楊林,不知道說什麼好。董簡、丁吉、顧會三人也是一片驚恐,眼睛不斷地瞄向李炎,唯有李炎象無事人一樣坐著,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怎麼樣,你們不想說些什麼?”
“楊老爺,你不要逼他們了,這都是我一個人幹的,與他們無關。”
李炎倒上光棍的很,開口就把罪責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清楚的知道,楊林既然把他們叫來,肯定已經掌握了所有的人,抵賴沒有半點作用,不如一人承擔起來。
“梁天,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梁天茫然的臉上滾下幾滴淚珠,他突然站了起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過他沒有跪向楊林,而是朝著李炎跪了下去,“咚咚咚”地朝著李炎叩了三個響頭,額頭上竟然叩出血來。
“二當家的,沒想到你還是幹了,你這是害了兄弟們啊。”
李炎一動不動地坐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呆呆地望著楊林,眼神一片茫然。他實在是弄不明白,他的那些手下,可都是做暗活的高手,怎麼就讓楊林發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