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高大的鮮卑人狂笑著,巨大的手掌揮舞著一對碩大的鐵錘在護衛中狂擂亂砸,這家夥身高超過九尺,腰粗超過十二圍,可憐那些護衛的長槍根本經不住他的那對鐵錘一碰,頃刻間,十幾個護衛死在他的手裏。
“呀嗷裏嗚……”
那個身形粗壯的家夥嚎叫著,誰也不知道他在嚎叫些什麼,滿臉的冰渣紛紛往下掉,露出了那張猶如蛇皮的麵容,猙獰猶如厲鬼,看得張世平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一名護衛拚盡全力,手握長槍朝前撲去,然而他還沒有砍到鮮卑人,卻見一片彎刀閃過,冰寒地殺機迎麵而來,電光火石之間,他隻覺得胸口一陣冰涼,眼前隻有那冷焰直如毒蛇般陰冷的眸子。
一片片寒光閃過,六千多柄鋒利地馬刀同時斬劈而下,一千多護衛刹那間便被滾滾地鮮卑鐵騎所淹沒,就像一枚小石子投進了洶湧地大河,雖然也濺起了一朵小小地浪花,可就一眨眼地功夫,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我們投降。”
張世平、蘇雙絕望地對看了一眼,知道一切都完了,再作掙紮也是無謂的送死,他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護衛們擺了擺手,讓他們放下了武器。他們心裏象明鏡似的,他們剩下的幾百人,不夠這些鮮卑人來一次衝鋒的。
“唉……真是才逃離虎口,又入了狼窩啊。”
華佗長歎一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要是被鮮卑人捉去當了奴隸,恐怕一輩子就要落在這大漠荒原上了。哎,這下自己肯定有時間到草原上尋找藥材了,說不定還真的能找到冬蟲夏草,也算是為醫學事業作貢獻了。
“哈哈哈……統統下馬,到這邊來。”
讓華佗沒想到的是,那個鮮卑首領竟然會說漢話,而且還說得挺流利。其實那些遊牧民族的部落首領們絕大多數會說漢語,他們從內心深處仰慕大漢民族的文化和富裕,也以會說漢話為榮,向往大漢民族的富裕。
可是他們自己落後的文化、極度艱苦的生存環境,讓他們把這種從內心深處的仰慕變成了發自內心的自卑,他們沒有認識自己的落後是自己造成的,反過來又極端仇視大漢民族的文化和富裕。
他們在弱小的時候,或者在大漢民族強大的時候,總是表現的搖尾乞憐,表現的溫順、臣服;而他們一旦強大起來,或者大漢民族內亂的時候,他們就會象一匹餓狼,撲到大漢民族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甚至還把大漢民族踩在腳下。
而大漢民族的那些老夫子們,卻死抱著以德服人,恩於四海的迂腐教條,在自己強大的時候,還想著幫這些蠻夷一把,一旦自己虛弱的時候,又被這些蠻夷反咬一口。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以至於這種悲劇一再重演。
在那些鮮卑人的眼裏,這些漢人從被他們抓到的時刻起,就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奴隸。他們可不管這些漢人累不累,把漢人統統趕下馬來,圈在一起就往西趕,稍遲一步馬鞭子就抽了上來。
“起來,快些起來。”
華佗連忙扶起那個被抽打的傷兵,張世平、蘇雙的護衛們也跑過來幫忙,架起那六百多個傷兵就往前走。可是這些傷兵由於失血過多,連站立都困難,哪裏還能走路?
“把那些受傷的拉出來。”
鮮卑首領用馬鞭指著那些傷兵,指揮那些鮮卑人把傷兵從人群中拉了出去。華佗預感到不妙,連忙扶住那受傷較輕的護衛站好,可是被一個鮮卑狠狠一腳,把華佗踢倒在地,拉起那個傷兵就走。
“統統殺掉。”
那個高大的鮮卑人眸子裏閃過一絲陰芒,冷冷地哼了一聲,手中的大鐵錘揮了揮,作了個砍頭的姿勢。在他的眼裏,這些受傷的家夥連作奴隸也不配,鮮卑人是從來不養無用的人的。
隨著那鮮卑首領的叫聲,一千多個鮮卑人跳下馬來,跑了過來,他們兩個人一組,把那些傷兵按倒在地,一個鮮卑人抓住傷兵的頭發,另一個鮮卑人抽出身上的馬刀,揮刀就朝那些傷兵的頸上砍去。
馬刀過處,身首兩離,一腔熱血從頸脖湧出,傷兵的身子朝前倒去,那激射而出的鮮血如噴泉般衝天而起,鮮紅鮮紅的熱血染紅了大漠,映紅了西邊的落日,整個天空血紅、血紅……
“哈哈哈……”
鮮卑人獰笑著,手裏抓住頭發,揮舞著傷兵的人頭,輪起手臂旋轉起來,就象旋轉著一個玩具。手臂越轉越快,越轉越快,象一個旋轉的車輪般散出一圈圈血霧,最後鮮卑人一鬆手,人頭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落在遠遠的雪地裏,原來他們在比賽看誰甩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