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
不論官兵的箭矢如何的厲害,也沒能阻擋黃巾軍進攻的步伐。黃巾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根本不在乎那幾百人的傷亡,一千多架雲梯不一會就靠上了城牆,黃巾軍士兵們紛紛往上爬。
“砸石頭,砸石頭。”
“把梯子推開,把梯子推開。”
城牆上的軍官大聲喊叫著,士兵和鄉勇們慌忙把一塊塊石頭往下砸,不一會,梯子也被推開了,已經爬到梯子上的黃巾軍士兵呆立在空中,眼睜睜在看著自己摔了下來,城牆根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報告將軍,幽州騎兵過來了。”
就在黃巾軍大舉攻城的時候,平輿城的東門打開了,衝出來一萬多騎兵。那些騎兵有意炫耀著武力,大聲吼叫著,馬蹄揚起高高的灰塵,朝著攻城的黃巾軍撲了上來。
“當當當……”
黃巾軍的大陣裏,立即響起一陣急促的鑼聲,這是在召喚那些攻城的士兵,趕快退回自己的大陣。那些黃巾軍士兵好象聽到了大赦令,拔腿就往回跑,特別是那些爬到半道上的士兵,立刻從雲梯上跳了下來,即使是摔斷腿也在所不惜。
彭脫立即按照張半仙的要求,排出了長槍陣。三萬多長槍兵排成六排,擺在大陣的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的刺蝟陣。盡管不能把騎兵怎麼樣,可騎兵要是想衝上來,那傷亡也不是一般的大。
“吆喝、吆喝、吆喝……”
讓彭脫沒有想到,那些騎兵並沒有進攻,隻是圍著他們不停的轉悠,嘴裏還不斷的喝叫,卷起的灰塵把黃巾軍士兵幾乎淹沒了。看得出,這些騎兵在尋找機會,或者說在尋找漏洞,等待出擊。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這時候,彭脫才開始可惜原來的那些斥侯,要不是在陽翟與朝廷官軍大戰一場,至少還有二千多騎兵,不至於陷入這麼被動的境地。現在自己連二百騎兵也沒有,眼看著那些騎兵耀武揚威,心裏恨得牙癢癢。
……
鮦陽官道,驕陽似火。
黃邵帶著五萬多刀盾兵,押著一萬多車糧草、輜重,緩緩地行進在鮦陽官道上。已是下午,隊伍才算是出了平輿縣境,黃邵長出了一口氣,仿佛逃脫了牢籠,盡管天氣炎熱,可黃邵的心中卻感到十分的清爽。
“加快速度,到了慎縣,讓你們好好歇歇。”
那些士兵們也受到將領的感染,步伐更快了。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天,早已累得不行,可是一想到就要脫離危險,兩腿就來了力氣。其實就是到了鮦陽,離慎縣還遠著呢,起碼還得三天的行程。
然而,他們高興的太早了,就是今天他們也逃不出去了。就在黃邵為黃巾軍士兵們鼓勁的時候,興致勃勃的黃邵突然感到腳下的大地在輕輕地顫抖,急忙回頭觀看。
“天啊……”
那是一支騎兵,一支龐大的騎兵!
驚愕的黃邵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排排騎兵猶如地獄的魔鬼,突然從地底下冒了出來,二萬多騎兵排成一個長長的扇形,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荒野,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快速地朝黃巾軍合圍過來,就象是要把黃巾軍士兵一網打盡。
“殺啊……”
二萬多騎兵齊聲呐喊,猶如睛天裏響起的霹靂,數萬隻鐵蹄揚起滿天的灰塵,陣列森森,殺氣騰騰,二萬把馬刀在陽光下發出閃閃的寒光,那麼刺眼,那麼眩目,彌漫出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圍。
黃邵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就是想排起大車,也沒有時間了。在空曠的平原上,當步兵遭遇騎兵時,隻有排起密集陣拚死一搏,才能有一線生機,轉身逃跑隻能是自取滅亡,兩條腿永遠不可能快過四條腿。
“快跑啊……”
沒等黃邵從驚愕中醒悟過來,手下的士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那些士兵們扔下手中的大刀、木盾,連大車、耕牛也不管了,拔腿就跑,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發了瘋似的朝前逃去,仿佛前麵才是安全的。
轉眼間,五萬多士兵潰散一空,黃邵的身邊就剩下了百來個親兵,不管黃邵願意不願意,那些親兵上前拉起黃邵的馬,帶著他朝前跑去。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張讓的家人也跟著亂跑,那些看管他們的黃巾軍士兵早就逃命去了,可是他們反倒跟著那些士兵們跑。真不知道那麼聰明的張讓,怎麼會有這麼一大家子笨蛋。
而荀彧、荀攸卻冷靜的多,眼看著黃巾軍倉皇逃跑,他們和全家人站在原地。他們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數萬隻馬蹄,也不由得有些膽寒。如果象黃巾軍那樣亂跑,那些騎兵就是不用馬刀,光那馬蹄就能把你踩成肉泥。
那些往前跑的黃巾軍也是徒勞,還沒跑出五裏地去,一支支長槍正等著他們。這些是一萬五千精銳的汝南鄉勇,冷冷的長槍直指亂哄哄的黃巾軍士兵們。他們可不會象王家坡前那樣被黃巾軍衝得大亂,因為他們的身邊有典韋、許褚兩員大將,還有龐大的騎兵,高昂的士氣可以戰勝任何敵人。